他凑得更近,灼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
「你该嫁给我的!」他哑着嗓子喊道,「你不是说了喜欢我的吗?!」
我彻底懵了。
他还在喋喋不休,「你不是喜欢好看的吗?他能有我好看?你不是问我娶不娶你吗?我娶你,你和我走好不好?」
我试图和他讲道理,「你冷静一点,再不冷静我动手了啊……」
他却扳我的肩膀,像是要亲过来。
正在这时,传来一声闷响,贺繁哼唧一声,软倒在地上。
我便因此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拿着木棍的,我的傻白甜驸马。
新婚第二日,真精彩哦。
我确实喜欢贺繁,在过去。
这种事很好理解。我喜欢好看的男子,贺繁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我俩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不生出点别的心思很难收场。
贺繁这人虽毒舌一些,臭美一些,吊儿郎当一些,对我还是很好的。
小时候我爬墙摔到腿,他嘴里损我百八十遍,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背着我去找太医。我被皇兄责罚关禁闭的时候,他会偷偷溜进来陪我,顺便还会带我最爱吃的城门口糕点铺的糕点。我和他抱怨宫里不自由,他就想了法子偷带我出宫,哪怕回来后他被他爹打了十几下板子。
我及笄那日,他在晚上将我带到最高的屋顶上看星星。
夜色微凉,星河漫漫,这个长我两岁的少儿郎笑着对我说:「生辰快乐,宋娇娇。」
很俗套的场景,很俗套的台词,可没有道理的,那一瞬间就是心动了,又或者说,是多年的情愫在那一夜终于显露了。
于是勇的一批的我,没过几日便和他摊牌了。
「贺繁,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娶我?」
我站他面前,叉着腰,不慌不乱,声音洪亮,仿佛不是在告白而是在宣战。
但贺繁肯定知道,这是我认真了的模样。可他只是摇摇扇子,一脸诧异道:「你没事儿吧宋明珠,我可当你是好哥们儿的。」
我不吭声,心里钝疼。
完了他还补一句,「而且你这脾气,我娶回家怕是要少好几年寿命。」
那就没事了,我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揍了他一顿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只不过那几日染上了酗酒的恶习。
并且两年后因为这恶习强要了无辜小太医的身子。
「由此可见,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小声念叨,同时端详着眼前刘子苓的神色。他正专心为我涂药酒,垂着眼,抿着唇,很安静。
贺繁用力过猛,松开时我手腕一圈乌青,仿佛戴了个绿镯子。刘子苓见状,职业病就犯了,板着张脸硬拉着我进屋处理,而宿醉还挨了一棍的贺繁被无情地留在原地。
也是,我昨晚才说不会红杏出墙,今早这奸夫就找上门来了,搁谁谁不生气。
我现在看刘子苓的脸色,都觉得隐隐发着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