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萧令月又说:“还是算了吧。”
算她识趣!
沈玉婷转怒为喜,得意洋洋地心想:沈晚肯定是看她和襄王殿下关系好,所以不敢跟她抢座。
没想到,萧令月却说:“毕竟我是嫡女,你是庶女,我若是坐了你的位置,那岂不是自降身价了?”
沈玉婷:“......”
旁边偷听的太子以及宾客:“......”
好狠一张嘴!
不带脏字的损人,字字扎心。
沈玉婷挑事不成反被嘲讽,气得快哭了:“你我都是爹爹的女儿,我把你当亲妹妹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呜呜呜......”说着竟然捂着手帕哭起来。
萧令月立刻往后退一步,嫌弃写在脸上:“别!你想高攀,我可不想低附,嫡庶有别没听过吗?”
“可我们都是爹爹的女儿......”
“那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都是陛下的皇子,为什么襄王不能当太子呢?”萧令月幽幽地反问道。
当然是因为嫡庶有别,天生就不一样。
沈玉婷:“......”
太子以及宾客:“......”她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再次躺枪的襄王:“噗!”
他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当场跳起来:“这关本王什么事?三小姐,不带连累无辜的!”
“殿下见谅,我只是想举个例子,免得我这位自以为是的二姐拎不清。”
萧令月客套地笑道,“我想,以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的心胸,也不会与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对吗?”
襄王:“......”
好话坏话她都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襄王作为二皇子,头顶是嫡出的大哥,当朝太子。
下面是嫡出的翊王,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只有他一个贵妃生的庶出皇子,夹在两个先皇后生的嫡出皇子中间,身份无比尴尬。
所以襄王风流成性,只爱美人不爱朝堂,为的就是向旁人证明,他没有任何争权的野心。
现在倒好,因为一个脑子不清醒的沈玉婷,他都两次被太子注目了!
襄王心里无比郁闷。
好在太子身为储君,心胸还是宽广的,没把这点小事放心上。
他笑着说道:“二弟你先坐下,别一惊一乍的。沈三小姐,说话也要注意分寸,下不为例,知道吗?”
萧令月早猜到太子不会计较,她看人的眼力还是很准的:“多谢殿下。”
襄王讪讪地坐下来。
沈玉婷也被吓得不敢说话,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既然沈三小姐缺个座位,本宫看主桌倒是挺空的,不如便加一个位置吧。”太子温和地提议道。
“是......”老侯爷立刻使了个眼色。
满头冷汗的管家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本想放在最末席位,太子却伸手一指:“就放在这儿吧。”
他指的位置不偏不斜,正好是翊王殿下的正对面。
桌上的其他人:“......”
战北寒剑眉微蹙,扭头盯着自家大哥:什么意思?
太子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不是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了?索性面对面,慢慢看。
战北寒:“......”
管家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放下,又恭恭敬敬地来请萧令月入席。
萧令月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战北寒,心情有点古怪。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总觉得太子对她格外温和一些。
但人家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犯得着对她一个乡下回来又土又丑的侯府千金客气吗?
大概是错觉。
萧令月也没多想,谢恩后便走过去坐下。
对面,战北寒冷锐如剑的黑眸看过来。
萧令月不怕他,但她顶着“沈晚”的马甲,事事不能太出格,于是就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翊王殿下似有若无的冷哼一声。
主桌上气氛暗潮涌动。
寿宴正式开始之前,主家唱礼。
穿着喜气的管家手捧着礼单,大声念道:“御史李大人府,赠白玉福寿如意一对,八仙过海香檀木寿屏一扇,礼金三千两!祝沈老侯爷福寿绵延,长寿金安!”
宾客席位上,满面红光的李大人站起身,朝老侯爷拱手笑道:“老侯爷大寿安康,年年有今日!”
老侯爷满脸笑容地起身拱手:“多谢,多谢!”
管家继续念道:“刑部刘尚书府,赠岁寒三友雕漆寿屏一扇,铜胎画珐琅麻古祝寿炉一只,礼金三千两,祝沈老侯爷松鹤同春,万事如意!
“骠骑孙将军府,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