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媒人都在外面侯着呢!还有咱们沈家族长与宗祠长老也都被请来,就是要为你做证婚呢!”
玉芯适时一番话着实让沈玉珂怀疑,这个丫头片子是不是早已经被历京墨收买?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所谓的三媒六聘,古时也称之为:三书六礼。
“三书”是指礼聘过程中来往的文书,分别是:
聘书,在订婚时交换;
礼书,过大礼时交;
迎书,迎亲时由男方交给女方。
“六礼”则是指由求亲,说媒到迎娶,完婚的手续,具体为:
纳礼:男方请人预备礼物向女家提亲,说媒;
问名:男方在大红庚贴上写下男子的姓名,排行,生辰八字,由媒人送到女方家中。女家若是有意结亲,就把女孩的名字八字等写上请人占算;
纳吉:如男女双方的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则婚事初步议定;
纳徽:又称过大礼,类似今天的订婚;
请期:择吉日完婚,一般多为双月双日,不喜选三,六,十一月;
迎亲:婚礼当天,男方带迎亲书自到女方家迎娶新娘。
其中事宜涉及到各方各面,但归根究底,是想要图一个吉利,阖家幸福,完美圆满,所有事宜对于两位新人最恰当的交代。
当时事出突然,沈玉珂也有些预料不及,老嬷嬷张口就说把聘礼送来,她何曾遇到过这种事情?所谓的三媒六聘,也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一个借口而已。
可沈玉珂说得快,老嬷嬷答应得更快。
站在门前,便高声喊道:“将三媒六聘都带来,请沈小姐一一过目!”
一溜的丫鬟端着用大红绸子,盖住的托盘齐刷刷的来到沈玉珂的面前。
老嬷嬷精神头十足,站在沈玉珂的面前,将大红绸子一一掀开,还顺便介绍着。
“沈小姐请看,这是我家小侯爷下的聘书,礼书,这个是小侯爷的生辰八字,家里就他一根独苗,生肖猴,与小姐的鼠正是绝配呢!”
“两位的生辰八字,老奴还专门请城外菩提寺渡若大师,亲自占算过,简直是绝顶良配啊,老奴能活着看到小侯爷娶妻,着实高兴的很呢!”
一边说着,刚刚还喜不自胜的老嬷嬷,便红了眼眶,搞得一直心情不悦的沈玉珂颇为尴尬,只好急忙好言相劝。
“好了好了,老嬷嬷切勿激动,这个三媒六聘且先放到一旁,这个聘礼能不能请先收回,我与小侯爷素昧相识,这所谓的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且先让我弄明白吧?”
老嬷嬷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急忙称是。
“这是自然,小姐先收下聘礼,老奴这就带你去找小侯爷解释清楚。”
这说来说去,岂不是还要自己收下聘礼承认这桩婚约吗?
这边的麻烦没解决,外面却传来吴瑶大声嚷嚷,着实让人头疼。
“这是干什么呢?都堵在大门口做什么?什么聘礼?难道沈家嫁女儿,还能不经过我这个当家主母的点头吗?我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我跟人私通?”
吴瑶骂骂咧咧的进入沈玉珂的房间,瞧着沈玉珂的眼神,越发像是故意挑衅般。
“玉珂,你倒是跟为娘说说,你和这小侯爷是什么时候私下苟且的?身为沈家女,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我没有!”沈玉珂怒而起身,张口争辩。
可吴瑶根本就懒得听她再说,一直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都听不到。
“啧啧啧,人家聘礼都堵到门口了你还不承认?怎么?小侯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沈玉珂,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就你这破鞋,丢给叫花子都没人要!”
不等沈玉珂反驳,老嬷嬷上前一步,右手用力一挥,吴瑶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原地旋转,最后倒在地上,耳畔嗡鸣半天,瞬间左半边脸就肿成一个包子。
“我镇南侯府未来的侯爷夫人,岂容你这等刁妇随意羞辱?沈小姐乃是当家主母所生,你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与下人有何异处?竟然也敢对主子明嘲暗讽,简直其罪当诛!”
吴瑶被老嬷嬷吼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可是沈玉珂的娘亲,你敢动我?”
“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也敢自称大小姐的娘亲?简直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按律当斩!”
“镇南侯府护卫何在!”
伴随着老嬷嬷一声暴喝,瞬间齐刷刷站出一排整齐划一的黑色护卫队齐声大喊。
“侯府护卫在此!”
老嬷嬷遥指吴瑶:“将这居心叵测,以下犯上的贱妇给我赶出去!”
黑影瞬间移动,将吴瑶团团围住,在她的一声惨叫中,吴瑶便被扔出窗外,消失不见。
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玉玲和玉芯不敢置信的彼此看了一眼,若是小姐真嫁到镇南侯府,有如此厉害的管事嬷嬷,那她们岂不是走路都要昂首挺胸,底气十足?
沈玉珂对于两个小丫头心中所想并不知晓,更没有想到老嬷嬷竟然如此轻易的处置了吴瑶,毕竟她的身份是自己的娘亲,若是传出去,自己枉顾人伦,恐怕会对自己声誉有所影响。
似是看出沈玉珂的顾虑,老嬷嬷笑道:“沈小姐不必多虑,老奴不过是处置一个贱妾而已,这点资格还是有的,老奴可是先皇御赐的“一等忠仆”,管理家事,小菜一碟。”
一等忠仆!
这个名号可是响彻整个朝野,也在平民百姓之间口口相传,令人敬佩。
有传言说,这位一等忠仆出自一户平民人家之中,为了保护自家小主人避免被仇家追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惨死歹人之手,甚曾言自己未曾后悔过,先皇颇为感动,特赐名“一等忠仆”,世代相传,可任意处置天下所有逆主之仆。
在众人看来,这位‘一等忠仆’简直就是手持尚方宝剑的七品官员,走到哪里,但凡看到不平事,怒吼一声谁还有胆反驳?
得此忠仆在身边,定是可以高枕无忧,放心安眠。
想到这里,沈玉珂倒是越发对这位镇南侯府小侯爷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教,竟然可以培养出如此忠心耿耿的不二之仆。
沈玉珂忍不住松口道:“老嬷嬷,你看这样可好?我与你一起去走一趟,我与小侯爷之间定有些误会,待我与你说明之后,再论这聘礼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