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山说,要我帮他拿一样东西,东西放在侯府,很要紧。
我端着热茶,悠闲地抿了几口。
既然被他看穿,索性我也懒得装了。
「苏公子的忙我帮得起,可我的忙,公子却未必帮得上。
「这笔买卖不划算,我没兴趣。」
我自以为潇洒自如,谁想苏鹤山却伏在桌上,痴痴地笑出声。
他笑得好听,人也好看,我羞恼地咬咬牙,红了脸。
「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听我现学现卖,他笑得更大声了。
「明是个小姑娘,正经八百地板着脸,怎么,我欠你钱了?」
苏鹤山伸手掐掐我颊边的婴儿肥。
他意兴阑珊地撑着下巴,轻轻打个哈欠,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就你那点巴掌大的事,办不成?你瞧不起谁呢。」
他嘀嘀咕咕,伸手扯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到他眼前,唇边露出刁钻的坏笑。
不等我出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秦跃章站在门外,脸色阴寒,沉声叫我:「南照,回家。」
秦跃章几乎是将我丢进马车的。
他一张嘴,除了训斥我,说不出好听话来。
「你一个姑娘家,李长风都走了,我还当你留在茶厢里是遇着什么事。」
他恼着脸冷笑:「原来是忙着勾三搭四,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等他说完,笑了。
「表哥也知道,李长风不是个好东西?既然如此正义,怎么没见你替我拦下姨母的好意?」
他的话哽在喉咙里,半晌吐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爹娘早没了,他们做不了我的主。」
我将帕子绕在纸上,满不在乎的态度惹得秦跃章大发雷霆。
「南照,侯府养你多少年,我母亲为你操劳,最后养出个白眼狼……」
他话没说完,我便咯咯笑出声。
「你们侯府干净,一尘不染十年清流,倒是我配不上了。
「表哥骂我白眼狼,我也不能白白担受此等名声。
「不如这样,请你回府转告姨母,她若敢把我配给李长风那样的禽兽,我就一头撞死在侯府的大门上,我不安生,大家都别想安生。」
秦跃章愣愣地看我说完一箩筐的狠话,迟迟没有反应。
他大约是太震惊了,从前的南照,懂事到卑微,说话永远看别人脸色。
如今怎么成了此等泼妇?
可该说不说,有时候做做泼妇,真是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