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集团冯斯年,李总不陌生,对吗?”我直视着他,“我是他的小蜜。”
李文博半信半疑,但禁锢我的力度小了。
我倾身,说得要多逼真有多逼真,“我们如胶似漆,你打他的心肝宝贝,不怕惹祸上身啊?”
他破口大骂,“冯斯年不玩女人,你少他妈蒙老子!”
我说,“他明面上不玩,背地里玩不玩,你会一清二楚吗?”
李文博表情阴狠,舌头舔着后槽牙,“老子在你身上砸了几百万,床都没上,你搞冯斯年倒是舍得岔开腿!”
我一脸得意,“谁让李总就喜欢对着得不到的女人犯贱呢。另外,我没花你的钱,那几百万我还给你老婆了。”
我缓缓站起,用那张纸擦干净膝盖处的污秽,“李总,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我是冯太太的人,太岁头上动土,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文博脸色铁青,“臭婊子,你拿一个女人压我?”
我笑里藏刀,“能压得住李总就行,管什么雌雄啊。”
他转动着眼珠子,“冯斯年的老婆什么心思。”
我郑重其事警告他,“和你无关。可假如你出卖我讨好冯斯年,等于得罪了冯太太,冯斯年当初靠岳父发家,就算他如今势大,殷家照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揭我老底,是和冯太太过不去,冯太太出手,冯斯年会搭理你的死活吗?你这点人情恐怕换不回什么利益,李总,不要得不偿失。”
李文博权衡利弊,彻底打消了报复我的念头。商业界地位分明,只要被谁压了一头,动对方的人就得再三掂量。
没成想我跟着冯斯年还保了一条命。
李文博离开后,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走廊无人,才推开门迅速逃离男厕。我回到包厢,倒满新鲜的热茶依次摆放在四个人手边,全程气定神闲,像什么没发生过。
李文博当场泼了我斟的茶水,把杯子一扔,砸了个四分五裂,他阴阳怪气,“从前我受得起,现在都傍上冯董了,再服务我可当不起。”
我抿着唇不理睬,坐回冯斯年身边。
我心里有数,这次多多少少要露馅了。一个富贵风流的男人,一个青春漂亮的女人,要说没有乱七八糟的纠葛,冲这副讥讽难堪的场面,我自己都不信,何况是一贯多疑的冯斯年,不猜忌才怪。
我打量冯斯年,他不言不语,手上全神贯注码牌,像听到了,也像没听到,看不出明显的波动,他摸了一张幺鸡,拇指在牌面一厘厘蹭着,完整露出才打进牌池,“李总认识我的助理。”
我心脏咯噔一跳。
李文博也许是顾虑冯斯年的颜面,毕竟招聘女骗子当助理还发展成了小蜜,传出去不光彩,也许我搬出殷怡做靠山震慑住了他,再者他自己那点烂事也羞于启齿,总之没戳穿我,“认得,不熟。”
冯斯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高深莫测。
李文博也意识到有漏洞,又补充,“两年前我在外地租场,和她有过交集,是巧合。”
冯斯年捏着牌,有一搭无一搭地叩击桌沿,“你去过外地。”
我清楚他在和我说话,我回应,“实习。”
他看似漫不经心,“什么公司。”
我敷衍说,“外贸。”
冯斯年点燃香烟,“我问你名字。”
我生怕他察觉到我心虚,故作轻松俏皮,“我叫韩如卿呀,冯先生又忘了?”
冯斯年衔着烟蒂,雾气熏得他微眯眼,“你觉得我脾气好吗。”
我自知打马虎眼没用,只好硬着头皮,“公司名字没印象了。”
青灰色的雾霭深处,冯斯年那张面孔晦暗不明,看得我胆战心惊,“刚才去哪了。”
我说,“洗手间。”
“男的女的。”
我一霎慌了神,莫非他瞧见我和李文博在男厕打骂纠缠了?
冯斯年偏头,“没看清就进去了,是吗。”
他语气平常,没有半点怀疑和试探,我却感觉更可怕。
与此同时冯斯年摸到一张二筒,他目光定格在上面,饶有兴味问,“李总,缺二筒吗?”
李文博一直在盯着我,冯斯年这一句点醒了他,他们视线隔空碰撞,他低下头看牌,“就缺二筒了。”
冯斯年把玩手中的牌,“底注翻十倍,李总跟吗?”
李文博毫不迟疑,“难得冯董兴致好,我奉陪。”
冯斯年指节嗑了嗑烟灰,利落甩出牌,“那我送李总一把大的。”
果然是二筒,李文博眉开眼笑,“冯董慷慨,我和了。
他亮出一列牌,冯斯年不慌不忙也推倒牌,“地和。”他从唇边拿下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呼出的一团烟气吞没了房梁上的水晶灯,“真不好意思,兵不厌诈。”
李文博这才理解冯斯年所谓送一把大的,不是让他赢一把大的,而是输一把大的。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冯董在牌桌和生意场如出一辙,无论敌友,从不手软,更无情面。”
冯斯年从容不迫端起茶杯,“我在生意场讲究原则,不是自己的尽量不放肆。打狗要看主人,李总说呢?”
李文博抓着牌,额头青筋暴起,冯斯年的话激怒了他,“我也奉劝冯董,养狗擦亮眼,别被狗咬了还当它是宝贝儿。”
我心烦意乱攥紧拳,手心全是汗。
冯斯年抬眼,“烟。”
我去拿桌子上的烟盒,他叼住一支,我控制不住颤抖,按出的火苗哆哆嗦嗦,冯斯年扼住我手,固定打火机的角度,猛吸一口。
李文博后仰,靠住椅背,“冯董,精明一世却栽在女人怀里的男人,社会上不在少数。”
冯斯年注视焚烧的烟头,“李总有经验。”
李文博说,“冯董也即将步我后尘,您的小心肝,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瞪着他,李文博冷笑。
冯斯年吞吐着烟雾,“什么小心肝。”
李文博从散乱的麻将牌中拾起一枚东风,“等损失大了才悔悟,悬崖勒马可来不及了。”
一旁的男人想要打圆场,被冯斯年手势制止,“李总不如直言不讳。”
李文博皮笑肉不笑,“冯董是聪明人。”
冯斯年夹着半截烟,没吭声。
钱数清算后,李文博一共输给冯斯年二百二十万,前期输了二十万,末尾一局直接输了两百万。输这么多他自然不痛快,李文博借口还有应酬不再继续开局,三缺一索性就散场了。
我跟随冯斯年从会所出来,他坐进后座,我正打算上去,他忽然关住车门,命令司机,“开车。”
“冯先生!”我死死地拽住扶手,“我有事坦白。”
冯斯年目视前方,我只看见他模糊的半张侧脸,下颌线条紧绷,显然充满抵触,不是放松接纳的状态,“我不关心下属的私事。”
“可我不希望您误解我。”
冯斯年沉默。
我小心翼翼钻进车里,含着哭腔,“李总把我堵在洗手间,还打了我。”
我撩开长发,肿胀的脸颊映入冯斯年眼底。
他审视我良久,“为什么堵你。”
“他见色起意。”我泫然欲泣,“我说我是冯先生的人,他说他看上的女人才不管是谁的,他说完就过来抱我——”我拉着冯斯年的手,摁在自己臀部,“摸这里。”又往大腿移动,“摸这里。”
冯斯年看着我,“你还不老实。”
我委屈极了,“我在场景还原。”
我从轻声哽咽到声嘶力竭,层次感循序渐进,力争真情流露,“我拼命反抗才从他的魔爪逃脱,他还扬言让我在华京待不下去。冯先生,他要是向您诋毁我,您千万别当真。”
他抽回手,若有所思摩挲着衣袖覆住的腕表,“演得尽兴吗。”
我眼泪挂在睫毛上,风一吹,一颤一颤,像下一秒会碎。
冯斯年出乎我意料的点破了,“以前勾引过李文博。”
我身体顷刻间仿佛被夹板钉住,在极度的惊惧之中完全动弹不得。
冯斯年似笑非笑,“怎么,没成功所以换了目标。”
没成功...
我恍然大悟,冯斯年以为我曾经跟过李文博,野心太大以致于勒索上位失败,闹个不欢而散,结果互相记仇了。
虽然他的想法过于离谱,也总好过我的身份暴露,我顺水推舟,“我在李文博的场子做过前台,他逼着我跟他,私下经常骚扰我,我实在没办法,才捅到他老婆那里,他从此就记恨上我了。”
我以一个无辜受害者的立场妄图求得冯斯年同情,然而他根本不懂得同情别人,他太凉薄了,冷血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
我编完这段故事,整个人差点虚脱了,将最后的成败去留赌注在冯斯年的一念。他始终默不作声,凝望窗外的霓虹夜色,长长的灯火连同窗上我小小的影子,一并深陷在他漆黑的眼眸。
我一刻不敢松懈,维持着最柔弱无助的模样,好半晌,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是这样。”
我啜泣着,“冯先生,我不该隐瞒您。”
冯斯年看向我,“除了李文博,还得罪过谁。”
我摇头,“没有了。”
冯斯年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邮件,我屏息静气坐着,我其实挺担心他会辞退或是调查我,人一旦起了疑心,不挖出点什么很难罢手。看目前的状况,我也没把握冯斯年到底会不会追查,殷怡抹掉了我很多黑料,包括在李文博场子的入职经历,可冯斯年手眼通天,他一心查,未必就无迹可寻。
我忧心忡忡坐了一路,车驶入小区我都浑然未觉,直到司机告诉我到地方了,我才推门下车。
“韩助理。”司机叫住我,我立刻驻足,后座的车窗在这时降落,冯斯年朝外面丢出一个东西,玻璃随即又升起,从我面前扬长而去。
我望着坠落在地的手帕,晚风卷起帕子的一角,轻飘飘晃动着,空气里是冯斯年的味道,一股清冽冷峻的男香。
我弯腰捡起,迎着路灯射出的亮光,帕子在指尖旋转了一圈,那股味道似乎越发浓烈。我嘴角噙着笑,擦掉脸上泪痕,然后将帕子塞进包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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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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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