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叫起来,伸出的那只胳膊被邵厉拧成了怪异的形状。
我从背后看到邵厉胳膊上结实的肌肉不禁感叹,末世人的身体素质真的太变态了。
昨天来的时候还是个血人儿,今天身上的伤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黑衣男人疼出了满头大汗,红着眼用另一只手向邵厉一拳轰来!
邵厉面不改色,拧着他的一只手直接把他按到了桌子上,这个黑衣男人在他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跟小鸡仔似的脸被狠狠压在桌子上,惊恐道:
「我付钱!我错了,都是误会,我愿意付钱!」
「诚惠 356 个一级晶核。」
邵厉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翻了一倍,把手探进男人的背后的黑布口袋里哗啦啦掏出了一把红色晶核。
男人心疼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却大气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高级晶核几乎被掏空,然后被邵厉拧断了胳膊一脚踹出了店外。
我笑眯眯看着他:「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抱着胳膊踉跄走远了。
我倒不担心他报复我,这个门只要我不开门就没人进得来,我完全可以每次只放邵厉能打得过的人进来。
……
感谢客人带来的馈赠,这些高级晶核砸下去,我的冰柜终于又解锁了一部分。
让我眼泪汪汪的是这次解锁的不只有烤串儿了,居然还有炸鸡、馄饨和雪糕。
这都是我之前留着自己吃的,并不对外售卖。
但是吃了这么多天的烧烤,我真的好想吃点正常的菜!
我跟邵白窝在店里吃雪糕,邵白吃得很珍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好像生怕吃完了就没了。
「好甜啊。」他像是第一次吃糖的小孩子一样满脸兴奋,随即又感叹道:
「我都好久没吃过雪糕了,都快忘了雪糕什么味儿了。」
我正咬着雪糕,一边的邵厉走过来有些犹豫道:「……我可以借一下浴室吗?」
他神色有些赧然,显然是觉得借一个女生的浴室非常不好意思,但他看起来真的很想洗澡。
我还没说话,邵白先跳起来了:「我也想洗澡!然然,我也借!」
他倒是完全不客气,我朝邵厉笑了笑:「可以啊,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
「旁边的衣柜里有我爸的衣服,都是洗干净的,你穿就行。」
那都是我去年双十一屯的,还剩一大堆没用完。
邵厉点了点头:「谢谢。」然后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哗的声音,想到他那一身腱子肉,我情不情不自禁地咽情不自禁地水。
邵白一无所知,艳羡道:
「自从末世来了之后自来水厂就停工了,我们一般都在河里随便擦,这得两三年没洗热水澡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烧点热水洗头。」
「这儿可真好啊,天堂一样!」
过了很久,浴室的门才从里面被推开了。
氤氲的白色水汽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邵厉身上穿着我爸的 T 恤,结实的胸肌把 T 恤撑得有些紧绷。
热水熏他的他脸色微红,眸子里水汽流传,他看起来很舒服,眼睛都眯起来了,喟叹了一声:「舒服。」
邵白迫不迫不及待地跳起来:「我也去洗!」
狭小的空间里就剩了我跟邵厉两个人。
我俩坐在桌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尴尬,明明我和邵白一起的时候向来很自然,但一看到邵厉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店里的白炽灯在夜色里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末世里是没有灯的,一到了晚上只剩下一片深黑。
远处的旷野隐藏在夜里,从黑暗处传来丧尸走动的窸窸窣的声音。
这一方黑暗而恐怖的夜里,只有小小的烧烤店是安全的一隅。
我俩就这么在柜台里坐着,看着窗外的夜色,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邵厉插着头上的水珠,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薄荷的清新香气,闻起来似乎是我去年买的那瓶夏日沐浴露。
半晌后,邵厉终于先开口了:「……这两天,谢谢你。」
我摆摆手:「谢什么,你也帮了我不少。」
「不,」邵厉摇摇头,神色认真,「你给我们的远远比这更多,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我一定会好好守护这里。」
他看着我的眼神严肃又深邃,好像一个骑士正在宣誓效忠。
我面上发热,胡乱点了点头:「好,你、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邵厉怔了一下,神色黯然下来。
「没了,只剩下我和邵白了,末世降临的第一年,幸存的人类十不存一,我们的家人在第一波丧尸潮里就都没了。」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
「没事,」他勉强笑了笑,「这么多年,也早就过去了。」
我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邵白猛地把浴室门推开,大喊一声:
「卧槽,太爽了!」
「用不完的热水啊,我感觉我现在才算活过来了,刚才下了至少半斤泥!」
他身上也穿着我爸的 T 恤,但怎么看怎么跟邵厉穿得好像不是一个东西,空荡荡的似乎还有些大。
「然然,为了庆祝一下,我们今晚吃炸鸡吧!」
我面无表情:「说鸡不说吧,再说要庆祝什么?」
邵白挠着头想了想:「庆祝我们打败了坏人?」
我叹了口气。
就知道我今天从冰柜拿炸鸡的时候邵白在一边儿眼睛都绿了,肯定要找借口吃炸鸡。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
确实应该庆祝一下,我们三个萍水相逢的人组成的这样一个临时的小小队伍。
「行吧。」我任命的站起来:「给我打下手!」
「得令!」
冰柜里的炸鸡是半成品,带骨的鸡肉上已经过上了蛋液和厚的面包糠,只要过一过油就行了。
寒冷的夜里,还有什么比炸鸡更好的东西呢?
邵白把油烧热,我把炸鸡微微炸了一下又拿起了过了一边蛋液和面包糠。
这样炸出来的口感会更加酥脆。
白色的炸鸡一到锅里,炸出了小小的泡,吱吱的声音中不断变成了金黄色,
一股油炸食品特有的、罪恶而奇异的香气慢慢蒸腾起来。
邵白陶醉得伸长了鼻子嗅着:「天哪,就是这个味道!」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也许是被邵白的馋样儿感染了,我也感觉胃里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好在炸鸡的时间不需要很久,没过多久我就把锅里的炸鸡都捞了出来,放到邵白早就准备好的铺着吸油纸的盘子里。
金黄色的酥皮散发着热气,面包糠上的油光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诱惑的香味。
我又顺便切了点土豆炸了个薯条,正好炸鸡包里有现成的番茄酱。
一大盘炸鸡和薯条端到了桌上,邵白又去饮料柜里拿了三瓶可乐。
冰可乐的易拉罐外挂着一层白雾般的水汽,拉开拉环的时候二氧化碳噗呲一声喷了出来!
在我这待了几天,邵白大概也摸清楚了。
我这里的各种食材都是不限量供应的,拿出来一堆,剩下的空位马上又会被补上。
刚才饮料柜里消失的三瓶可乐又完好无出地出现在了那里。
但他表面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从来没有提过一句。
他只是吃饭的时候没有那么省着了,以前最多吃个半饱,现在是甩开了膀子吃。
末世里季节很怪,明明前几天还有点热,但现在窗外居然飘起了雪花,我打开窗子伸手出去,很快就被冷空气给逼了回来。
雪花大的像鹅毛一样纷纷洒洒的从天上落下来,很快地上就积了一层雪。
寒风凛冽地刮了起来,窗外一阵呼啸,门口的小灯都被吹得左右摇晃。
好在店里的温度没有受影响,还是非常的温暖,我看了一会儿雪后就坐到桌前准备吃炸鸡。
然而刚拿起一块翅中,我就听到门口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那声音太轻了,几乎被号叫的风声掩盖了。
我正要起身,邵厉却阻止了我,自己站起来走到了门边。
他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慢慢拉开了门。
一个满身覆盖着白雪的东西倚着门没有受力,「咚」咚的一声砸了进来,在地板上溅上了一层雪,很快又化成了一摊水。
我一惊,后退一步后看着邵厉皱眉碰了一下那东西。
扑簌簌的雪花掉下来后,里面出现的赫然是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