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跳楼吗?
他黑着脸怒道:“愣着干嘛,赶紧叫医生!”
管家这才回过神,忙跑了。
顾宴臣往下一看,姜予眠趴在地上,哎呦叫唤个不停。
仿佛和刚才的自信少女不是同一个。
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顾家人也全被吵醒了,团团围着她,姜予眠头都抬不起来,又疼又恼又羞。
气呼呼地着问系统:“我不是会轻功水上漂吗?”
【叮!玩家你好,轻功水上漂只能让玩家行动更加灵活,并不能跳楼哦,而且您的落地姿势有误,就算会飞也没用呢!】
送走姜予眠,顾欣然从睡梦中被吵醒下楼查看情况,恼火地问管家:“她为什么从二楼跳下来,发疯吗?”
管家低着头不敢讲话:“我,我不知道。”
总不能说是二爷把新婚妻子逼下去的吧?
“她不会中邪了吧?明天找个人来看看,别连累我们其他人,”韩莲裹紧大衣,拧了拧眉头,突然瞥见顾宴臣:“额,宴臣,你大半夜戴什么帽子?”
一身黑色古板睡衣,身型颀长,头上戴着顶突兀的鸭舌帽。
说不出哪里奇怪。
顾宴臣冷笑一声:“我也中邪了。”
…
姜予眠从手术室出来时已经天亮了。
她还没从麻药中清醒过来,晕晕乎乎地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呀,腿变粗啦。”
程秀云看着自己轻微脑震荡外加骨折的女儿心都要碎了。
她哭着拉住姜更楠:“才第一天领证就出这种事,不嫁了,让予眠跟他离婚,回家来。”
姜更楠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耐烦地道:“是你说离就能离的吗?顾家不是那种耍坏手段的人,我相信宴臣。”
“可是予眠摔下来,顾家的人连看都不来看……”程秀云更加担心了。
两家差距太大,顾家是什么,国际上都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他们姜家只是开餐厅的,虽说规模也不小,但事实上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别胡思乱想,说不定是有事,你以为顾家人像我们这么闲。放心!我的女儿我最心疼!”
姜更楠瞪了她一眼,“再说了,是咱使的手段把予眠塞进去的,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若真受欺负,大不了我倾家荡产跟他们赔礼道歉也要把予眠接回来。”
“饿……”
两人正争执着,姜予眠靠在床上,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小脸莹白透亮,嘴唇粉嘟嘟的,腮帮子鼓起,可爱得要命。
“妈让王姨给你煮了粥炖了鸡汤。”程秀云忙拿出保温饭盒,坐到姜予眠身边去一口一口喂。
没喝两口,门咔哒被人打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门框,男人微微靠着,寸头惹眼,平添几分野性的帅气,却半分掩盖不了他身上矜贵傲慢的气质。
慢条斯理地扫了一眼屋内。
姜予眠麻药劲瞬间退下去,指着顾宴臣害怕地说:“光,光头!”
姜更楠和程秀云转头看去,被他这新剃的头惊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起身欢迎他:“宴臣来了。”
姜更楠递给程秀云一个肯定的眼神。
顾宴臣既然来了,心里肯定是有予眠的。
“岳父岳母好。”他恢复一贯的礼貌温润,目光深意地落在姜予眠身上,“我来陪予眠就好了,你们应该还有事要忙,不如先回去吧。
姜予眠猝不及防打了个哆嗦,忙道:“还是让我妈陪我吧,你不是公司很忙吗?”
“公司再忙也不能不照顾夫人呀。”顾宴臣微微一笑,“我已经把工作都安排好了,这两天一定贴身照顾予眠。”
最后几个字几乎咬着牙说出来。
姜予眠快哭了。
装!
真能装!
完了,肯定要被喂狼了。
去他妈的轻功水上漂,腿都摔骨折了还怎么漂。
可惜姜更楠和程秀云并没有听出来其中深意,对视一眼,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喜意。
还以为顾宴臣不喜欢予眠呢。
两人顿时放下心来。
顾宴臣又对两人歉意地低了低头道,“岳父岳母,予眠从楼梯上摔去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她,你们放心,接下来一定不会再让予眠出事了。”
姜予眠:“呜呜……”完了。
三人齐刷刷看向她。
姜予眠:“额,我太感动了。”
顾宴臣眸中笑意更深,端起桌上的鸡汤,拿起勺子喂到姜予眠嘴边:“乖,喝。”
姜予眠瘦得不得了,缩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发抖,求助地看了眼程秀云。
程秀云眼里全是期待,甚至替她微微张嘴。
无路可逃,姜予眠微微张嘴喝下去。
要不是看着程秀云将鸡汤拿过来,她都要以为里面是毒药。
见两人温馨甜蜜,姜氏夫妇很有眼力见地提出要离开,头也不回地跑了。
随着门被关上,姜予眠的心一点一点悬起。
她不敢看顾宴臣,几乎把脸埋进鸡汤里。
“姜予眠。”
顾宴臣嗓音低哑充满危险在头顶响起,“我发型好看吗?”
姜予眠拿过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头埋得更低。
“看着我!”
声音陡然一响。
姜予眠吓了一跳,鸡汤洒满床单,呜哇哭出来:“我错了呜呜呜,嗝……”
打了个嗝,似乎觉得太丢脸,姜予眠哭得更惨了。
顾宴臣:“……”
这小王八蛋怎么这么能哭?
一天到晚除了作死就是哭。
眼泪就这么多。
他太阳穴突突跳了跳,低斥道:“闭嘴。”
姜予眠怕他,瞬间止住哭声,泪汪汪地盯着他看。
好像一只小兔子。
眼眶红红的,湿润透亮。小脸也哭得镀上一层淡淡粉色,泪珠挂在上面,啪嗒啪嗒往下掉。
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顾宴臣没忍住掐了她的小脸一把说:“哭个屁,被剃头的人是我。”
掐的地方瞬间更红了,姜予眠揉揉脸抽噎着说:“我错了,别把我扔去喂狼。”
顾宴臣:“……”
虽说自己真有一座狼山。
但他看起来像这么残暴的人吗?
姜予眠见他沉默,试探道:“你应该不会把我扔去喂狼……吧?”
毕竟里的姜予眠作死作了个天翻地覆,还差点害死女主才被扔去喂狼。
她剃个头才哪到哪啊。
顾宴臣伸手捏住她下巴,笑说:“不会。”
姜予眠松口气。
听他又说:“你猜猜我会不会把狼牵到医院来陪陪你?”
姜予眠:“呜……”
眼泪又往下掉。
门被人推开,姜念看着病房内凑得极近的两人,抿了抿唇正要退出去。
姜予眠眼尖地看见,忙叫道:“姐姐!”
姜念脚步一顿:“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买点水果。”
姜予眠生怕她误会,啪得打掉顾宴臣捏着自己脸的手对姜念撒娇:“我有水果了,你进来嘛。”
顾宴臣平白又挨了她一巴掌,不可置信地拧起眉头。
刚刚不还害怕自己害怕得要死,现在就敢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