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觉得这么别扭?
傅景深皱眉,“是你觉得眠眠打扰到我们俩了,而且之前你没搬到我这儿,不一直在酒店?”
阮清紧盯着傅景深黑曜石般的眼睛,在他的眼底深处,她读出了自己的廉价。
这样的爱情,她宁愿不要,也要争一口气!
“要不你让她搬进来,我们以后约会的时候她去住酒店,而我住家里,怎么样?”
傅景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紧皱着眉,眼含不满和警告“阮清,做人最重要是拎清自己几斤几两。”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说她对他而言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还是说她根本不配跟许眠眠相提并论,所以没有把许眠眠赶走的资格?
阮清瞬间觉得爱了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
浑身发冷,甚至没有质问他的力气,她一言未发,转身摔门离开。
傅景深却丝毫没有追出去的打算,他就是要晾着她,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她那么爱自己,一直毫无怨言地待在他身边。
他就不信她明天不回来……
次日,晚上。
傅景深早早回家,但并没在家里看到阮清,甚至发现属于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他立刻询问王姨,“阮清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王姨不由惊讶,“阮小姐没跟您说吗?阮小姐说跟先生结束了,让我把她的东西全都打包扔掉。"
大暑天,半夜。
阮清浑身是汗地被热醒,下意识咕哝,却没人理她,伸手摸了一下边上,没了傅景深的身影。
她奇怪地起身,想着先去卫浴间洗把脸,结果脚下踩到疑似玻璃渣样的尖锐物体,疼的她嘶嘶吸气,伸手开照明灯,发现停电了!
踮脚拿来手机往地上一照,卫浴间的瓷砖上全是碎裂的化妆品玻璃瓶,她双脚被扎破,走过的地方留下点点血印。
一定是许咚咚搞的鬼!
昨晚她和傅景深临睡时,她突然来了,说是学校寝室太热,来蹭空调。
别墅房间很多,不是住不下她,只是她每次来都暗搓搓地搞幺蛾子,不是把她裙子剪坏就是故意往她电脑上泼水,她一直忍到现在。
没想到她愈来愈过分。
脚心的疼痛加上闷热,让她心头火大,一瘸一拐地去找她。
刚到楼下,迎面感觉到一阵凉爽,紧接着听到许咚咚娇俏的说:“景深哥,你关了二楼的供电,阮清姐会不会怪你呀?”
原来不是停电了,而是二楼的供电被掐断。
阮清怔住。
傅景深淡淡开口:“放心,她没你娇气。”
这话虽然是事实,但阮清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好歹是他谈了三年的女朋友,他怎么能不顾她的感受,连说一声都没有就断了二楼的供电?
“是阮清姐吗?”许咚咚忽地跳下床,跑过来拉开了房门,在傅景深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她露出无辜得意的笑,“阮清姐,别墅供电不足,空调不能全开,景深哥为了让我睡个好觉断了二楼的供电,你不会怪他吧。”
阮清脚疼,半个身子靠在门板上,捶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抬手恶狠狠给许咚咚一巴掌,“为什么用玻璃瓶扎我?”
她习惯在家光脚,尤其是在卧室里,而傅景深从来都是穿着拖鞋,那些玻璃渣,只会弄伤她。
许咚咚佯装听不懂地皱眉,“阮清姐,你说什么啊。”
她委屈地看向傅景深,眼神可怜巴巴的。
傅景深走过来,目光满是威压地注视着阮清,“不要凶她。”
阮清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她故意打破玻璃瓶扎我。”
许咚咚立刻反驳:“我没有。”
两人争锋相对地吵了起来,没几句,许咚咚楚楚可怜地眼泪直流,一个劲地往傅景深怀里拱。
傅景深抬手拥住她,目光冰冷地睨着阮清,“你住嘴!”
他语气冰冷,听得阮清心尖一颤,双目中涌出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傅景深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许咚咚,连句重话都不能对她说。
气氛僵凝时,许咚咚打了个哈欠,转头对她说:“我隔壁还有一间空着的客房,给你睡吧。”
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语气里甚至隐约流露出一丝施舍,仿佛在同情一个战败者。
阮清气到浑身颤抖。
抬眼去看傅景深,他表情寡淡,丝毫没觉得许咚咚态度有问题,“去隔壁睡,咚咚明早还要上学。”
许咚咚现在是大二的学生,睡眠很重要。
看出她脚上无力,他直接打横抱起她去隔壁,把她放在床边坐下后,又去找来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阮清缩了缩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脚,但他捏的很紧,他仔细地挑出玻璃渣,又上了药,等到处理完,双目奕奕对上她的眼,“咚咚比我小八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让着她点。”
她心里一凉,“那你让她以后别来这里。”
傅景深皱眉,“我的家就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能来?”
阮清呼吸一窒。
一年前,他把她带到这栋别墅,说这里以后就是他们俩的家。
可不过半年,许咚咚来了,而且来的愈来愈频繁,私底下总会内涵她高攀傅景深,摆出自己才是别墅女主人的样子。
她心里不高兴,不止一次跟傅景深提出别让许咚咚来了,但他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反倒觉得她小题大做,强调许咚咚是世交家的小公主,他看着长大的妹妹,没理由不让她来串门。
或许就是他这样纵容的态度,让许咚咚越来越得寸进尺。
“她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单纯,我就是不想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