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紧皱着眉,眼含不满和警告,“阮清,你不要再闹了,咚咚一个小女孩,住酒店会不安全。”
阮清的目光落在那款安静躺着的项链上,顿时觉得傅景深就是为了堵她的嘴才送她这么贵的项链,那她宁愿不要,也要争一口气。
“我不要,我就要住家里,凭什么许咚咚可以理直气壮的住,而我却要跟你在外面偷偷摸摸?我见不得人吗?”
最后这句话,多少有点试探和质问。
三年了,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和许咚咚,几乎没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她曾看过一个小视频,视频里有一对男女谈恋爱,女方一直想要去见男方的父母,可男方以各种借口阻止,评论区有人说这男的不正经,只是馋女的身子,并不想真的把她娶回家。
她现在觉得,傅景深大概跟视频里的男的一个心思。
纵然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惯了,但眼下也忍不住心寒到发脾气。
“阮清,你越来越不懂事了,”傅景深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西装开始往身上穿,眨眼功夫便恢复成西装革履的上位者模样,“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宠的你忘了自己是谁?”
阮清心尖一颤,直勾勾地瞪着傅景深,脱口追问:“你说我是谁?”
傅景深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底隐约流露出不耐,“做人最重要是拎清自己几斤几两,别做蠢事。”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说她对他而言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还是说她根本不配跟许咚咚相提评论,所以没有把许咚咚赶走的资格?
更没资格质问他自己在他心里的身份地位?
砰的一声,傅景深摔上门后离开。
阮清浑身发冷地抱住自己,她身上还带着他制造的酸软,可他却已经冷冷地离开。
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变得岌岌可危。
如果他不打算娶她,为什么不明说?
他要是明说了,也断了她的念想,她会忍痛离开。
一整夜,她几乎都在难过中,总是情不自禁想起高中时,隔壁爷爷家出现的高个子少年,那时候他正在上大学,每到周末会去爷爷家。
而她戴着很丑的牙箍,羞怯地远远偷看他,得知他是海大的学生,暗暗下决心要上海大。
可惜等她上了海大,他已经毕业继承了家族公司。
她一直在追逐他的步伐,现在,突然就累了。
这天天气预报有暴雨。
阮清做完工作提前一个小时回傅景深住处,她想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搬走,可刚到家,便看到客厅里都是人,许咚咚眼尖的发现她回来了,立刻颐指气使的指挥她,“你回来的正好,我跟我朋友都饿了,你到厨房弄点吃的给我们。”
阮清看一眼沙发上没个正形的一群人,看起来跟许咚咚差不多大的年纪。
其中有个染着潮流白的年轻男人问:“她谁啊?”
许咚咚轻蔑地瞄着浑身湿透的阮清,“我深哥养的小情儿,深哥不在就当我佣人用,你们放心好了,她为了跟我深哥在一起,就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讨好我,怎么使唤都不敢有半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