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沈大人的注视下,将杨莹莹的药渣重新包起来:
「这结打得够难看。」
他的手移到我脸颊边,揪起我的婴儿肥扯了一把:
「别紧张,没打算要你的小命,逗你玩的。」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方才的气势可像是随时要掐断我的脖子。
我强挤出个笑容:「杨姑娘的药开得不错,滋阴补血,好方子。」
这方子名叫玉水,专为女子调理癸水,短时间服用没问题,但吃的时间长了,会致女子癸水难止,有血崩的风险。
我装傻只当不知,毕竟懂得太多确实容易夭寿。
刘太医站在一旁瞪着我,他方才走得匆忙,看来就是去接沈大人了。
我摸摸鼻头,不好意思地与他道歉:「我看太子精神大好,便想瞧瞧我家伯父给他开的什么药,偷师一二,结果瞧上瘾了……」
偷看药渣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刘太医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乱飞,沈大人摆手打断他:
「苏姑娘这样好学,值得嘉奖。」
他要我伸手,我还以为又要给我什么吃的,却不知他从哪儿捡来一把戒尺,在我的手板上重重敲了下。
我皱着鼻子收回手,还得拍马屁:「大人赏得好,赏得妙。」
他要笑不笑,大概是意识到我的脸皮太厚,无语地放我离开了。
已近傍晚,天色微暗,因着泼天大雨,路上也无行人。
恍惚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回头就见一辆马车在雨雾中疾驰。
驾车的是个身披蓑衣的大汉,带着一股杀气甩着马鞭,没来由的,我感觉他是冲我来的。
我脚下加快速度,丢下伞向前狂奔。
奈何街两边的商铺全都大门紧闭,我想躲都没处去。
一只手扯住我的衣服将我狠狠抛进车厢,我摔得头晕目眩,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城门。
车里还有个提着匕首的男人,冲外面吼:「这小妞儿长得美!赶紧找间破庙,咱哥俩爽完了再送她去见阎王!」
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人要买我的命。
我吞咽唾沫,试探着开口:「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谁雇你来的,我可以出双倍。」
「不是钱的事儿,爷爷接的是死令,知道么?」
男人俯身蹲下,手背拍拍我的脸,视线下滑到我微松的衣领处:
「不然我先享受享受,你乖乖的,死前还能爽一回。」
我忍着恶心默不吭声,他还以为我是吓傻了。
男人压在我身上,刚把头埋进我的颈窝,突然一阵马鸣,而后马车乍停。
「怎么回……」
他有点烦躁地抬头,我看准时机,握紧藏在袖中的医刀,手起刀落,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