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深年轻有为,李文剑平日见他都要礼让三分。何况此刻的陆瑾深深沉、阴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生吞。他自然是害怕,可此番快意,他也不想放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嘴边肉,他李文剑不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了?
“顾总,”李文剑挑衅地抚过梁以沫凸起的蝴蝶骨,“宋小姐是你的女人,那程诺程小姐呢?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和程小姐的婚礼。宋小姐被你上心,寻我的安慰,再正常不过。顾总,不久前,你还大方地要宋小姐陪我。怎么现在,开始小气了呢。”
会所那次,陆瑾深把人给李文剑,结果极为嚣张地出尔反尔。要不是陆瑾深权势滔天,且争抢女人是个搬不上台面的由头,他不会善罢甘休。
越想,李文剑越气。
愤怒攒积到一定程度,化为落在梁以沫背上的抽打。
火烧火燎的疼痛将梁以沫从恍惚中拽回,她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
目睹李文剑施/虐,陆瑾深的心头火越烧越旺。他再不顾及李文剑的地位,大步走到床旁,拳头对准李文剑的下巴,把这个色/欲熏心的老男人打了个四脚朝天。
李文剑摔得够呛,眼冒金星,嘴里骂骂咧咧,“陆瑾深,你别以为你现在风头正劲,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得罪我!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作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陆瑾深居高临下俯瞰嗷嗷乱叫的李文剑,扭动发麻的拳头,“我等着李总。”
余光瞥到梁以沫背上的伤痕,陆瑾深再次怒火攻心,右膝抵在李文剑的胸腔上,他拎住李文剑的领子,“李总,现在,我想杀了你。为了下次教训我,你是不是得先滚?”
李文剑被陆瑾深眼中的杀气骇住,哆哆嗦嗦地回应,“滚……我滚……”
某个瞬间,李文剑想要搬出顾母镇压陆瑾深,但是怕陆瑾深一受刺激,真把他打个残废。他李文剑毕竟不在年轻气盛、风头无两的盛年了。再加上年轻时眼瞎娶了个母老虎,管了他几十年,害他愈发束手束脚。
心思犹如坐了趟过山车,李文剑最终畏手畏脚、踉踉跄跄地离开陆瑾深的别墅。
梁以沫这个求之不得的女人,也让他又爱又恨。
如果有机会,他不仅要让陆瑾深学会尊重前辈,还要把梁以沫关在一个密室里,玩个三天三夜。
一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梁以沫还没来得及反应,卧室里已经只有他和她的呼吸了。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李文剑虽然没有占有她,可鞭/笞、抚摸不少。
梁以沫觉得铺天盖地的羞耻感,直要令她窒息。
羞耻之余,她又忍不住想:陆瑾深赶过来救她,那他的婚礼,是不是作废了?
是不是,他愿意重新开始了?
当年的梁以沫年轻,自尊心强,受不住顾母反复的折辱。再加上顾母拿奶奶威胁,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如今,她低声下气在陆瑾深身边两年多,自尊心被磨得微乎其微。
顾母再次相逼,她畏惧,也害怕。
崩溃之后,她猛地发现,她下意识想要依赖的人,是陆瑾深。
而且只有陆瑾深。
此番自暴自弃找李文剑,是因为陆瑾深拒绝了她的恳求。
陆瑾深抛开婚礼,赶来救她。如果他还愿意,她不会再考虑自己所谓的自尊心。
这些年,她过得太累了。
只要奶奶能好,她为什么不能选择轻松一点的生活呢?
她真的怕自己撑不下去。
怕极了。
奶奶还能醒来,她不能先倒下!
一粗一重的呼吸声交缠,陆瑾深渐渐平复心情。再次看到梁以沫背上洇开的红痕,没了怒气,只有怜惜。他抛开婚礼跑来时,他就知道,他这一生都要败给这个叫梁以沫的女人了。
翻出医药箱,他坐在她旁边,大掌摁住她耸/动的肩膀,柔声:“别动。”
低沉柔软的声音,叫梁以沫恍惚。晃神之际,她以为她回到了学生时代。
此时此刻轻抚她伤口的男人,是将她捧在掌心疼的瑾深哥哥。
梁以沫心头酥软,身体更像是中了陆瑾深的蛊,丝毫不敢动弹。
陆瑾深翻出棉签,蘸酒精,细致地清洗红痕。
当初他把她献给李文剑,就是听闻李文剑好/色,并且喜欢虐/打。如今梁以沫真正遭了罪,他却只有心疼。
他的小曼。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仇人呢?
明明这么相爱。
涂完药,陆瑾深将半/裸的她打横抱起。
直接的肌肤相亲令梁以沫颤抖,悬至空中更让她全无安全感,“陆瑾深?”
“帮你洗澡。”
李文剑碰过的痕迹,你难道还想留着?
察觉到梁以沫几欲崩溃的状态,陆瑾深没有说出这句攻击性十足的话。
梁以沫眸色一暗:陆瑾深,这是嫌弃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