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眼中闪过泪光,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神情哀凉。
“你应该好好上学,马上就要高考了……”
“够了!”江颐打断她,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模样。不管再恶毒的语言,都无法激怒她,她的字典里,知道生气二字怎么写吗?
往往就是她这副模样,让江颐心中窝火,却又无处宣泄。
江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管我。”
撇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江心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黑夜将她笼罩着,汹涌的孤寂,无边无际,仿佛要将她淹没吞噬。
回到家中,江心走到江颐的卧室,推了推门,发现反锁着,她才松了口气。
回来就好。
这一夜,霍垣的电话都没打来,也没有再发一条信息过来。
可不知怎的,江心躺在床上,却彻夜未眠。
翌日,江心早早起来,给江颐准备好了早餐便去了医院。
从早上去巡房,再到上午十点的学术会议,下午的观摩学习…
直到晚上八点下班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刚出办公室的门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抬头一看,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
刚站稳,她就看见顾箬朝这边走来。
“阿垣,你来了。”
顾箬快速的走到霍垣身旁,亲昵的挽着霍垣的胳膊,才抬头看向江心,“江心,你是下班要回家了吗?”
“嗯。”江心点头,“我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可她脚刚迈出去,顾箬就拉住了她。
“江心,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吧。”
江心怔了一下,开口拒绝,“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的,我记得你家离医院很远,等你坐地铁和公交回去,都十点了。”
江心看了霍垣一眼,见他眼中尽是凉薄,微微垂眸,声音清冷,“真的不必了,我可以打车。”
“江心…”顾箬还想再劝,霍垣却突然开口,“我送你。”
江心还想拒绝,顾箬脸上却拉着霍垣转了个方向,挽上了江心的胳膊,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你看,他都答应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一边挽着霍垣,一边挽着江心朝医院外走去。
江心看了看被顾箬挽着的手,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霍垣,他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就好像,他和她真的从不相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面对未婚妻的时候,同时还能如此平静的面对她?
等走到停车场门口时,霍垣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难看。
顾箬看向他,“阿垣,怎么了?”
“阿箬,我突然胃有点不舒服。”
听霍垣这么说,顾箬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要不我们马上回医院?”
“不必了,我缓缓就好,只是…现在得麻烦你去把车开出来了。”霍垣说着,把车钥匙放到了顾箬手里。
顾箬不疑有他,拿着车钥匙就往车库走去。
而霍垣却蹲在了地上。
江心上前一步,正想扶他,却发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暗光。
第7章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追顾箬,霍垣却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以唇相堵,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江心心头一跳,下意识却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顾箬现在还没走远,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自己与霍垣相拥相吻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一定不能被她看到。
江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霍垣,霍垣却加深了这个吻,让她躲不过逃不掉,犹如一条溺水的鱼。
最终,她只能祈求上天,顾箬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又或许是顾箬太过担心霍垣的身体状况,十分着急的去开车,以至于直到霍垣放开了她,都没回过一次头。
江心得到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只是她还没喘过气来,霍垣却一把将她拖起,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江心,忤逆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不待江心反应,他细密的吻就又落了下来。
她推搡着他,却招来了他更加猛烈的进攻。
他一只手捉住她一双不安分的手,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
江心身体一僵,声音很轻,语调中的紧张与慌乱却无法掩藏。
她的话也被他堵回了空腔里,连带着呼吸都被对掠夺,就像两人关系,就像她的人生,只能由他支配。
江心羞耻得脸色通红,眼底蓄起了泪光,他明明……都快订婚了,还不肯放过她。
“阿垣,江心,你们在哪儿?”
不远处,顾箬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垣动作一顿,就在江心以为他要放开她的时候,他却在她唇上报复性的咬了一下,接着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就像是要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顾箬疼得身体都在发抖,却隐忍着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
霍垣在她肩膀上足足咬了一分钟,才停下来,抬眸看向她。
“江心,你我之间,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他眼底带着天生的凉薄,一字一句都戳着江心的心窝。
“以后,别再忤逆我。”
他说完,松开了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仿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你不怕么?”江心身体软了下去,将自己隐于黑暗之中,压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你马上就要订婚了。”
霍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声道:“今晚,十二点。”
看着霍垣转身离开的背影,江心想要拒绝,可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把自己卖给他了,六年前,就已经卖给他了。
她不属于自己,她没有权利拒绝,六年前的那场交易,让她没有资格在他跟前说一个不字。
可他明明就要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难道不应该彻底跟她划清界限吗?
不远处,再次传来了顾箬的声音。
“阿垣,你刚刚去哪儿了?”
“厕所。”
“江心呢?”
“有事,先回去了。”
“哦,”顾箬颇为愧疚的说道:“本来说好今天送她回去了,没想到不仅没能送她回家,还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实在是太抱歉了。”
“不必抱歉。”
“啊?”
“明日再送她,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