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应迟渊开口,我便着急跑出了雪院。
我定要让他回家,这样,他便不会难过了吧!
应迟渊看着眼前的这位公主为他的事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竟也觉得有一丝心疼。
他笑着说:“傻瓜,我的事与你又何干?”
“不曾想,在异国他乡竟然也能感到一丝温暖。”
一盏茶后,我便来到了御书房求见父皇。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让父皇放迟渊归家,可父皇看向我的眼神变了,变得十分犀利了起来。
父皇却反问我,问我舍得他吗?
是啊,若父皇同意放他归去,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奇怪!一想到他要走了,我的心里怎么那么难受。
“棠儿,这些天你日日跑向他那儿,你真当朕全然不知情吗?”
父皇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的眼神也变得可怕了些。
“棠儿,你跟朕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父皇的追问,让我触不及防,我好奇父皇为何会问我这个让我一想起他便心跳动得厉害的问题?
“父皇,何为喜欢?”我上前拉着父皇的衣角问。
父皇哼哼一笑,却还是向我娓娓道来。
“喜欢便是见不到他时会时时想起他,见到他了便满心欢喜,他笑,你便跟着笑,他难过,你便也跟着难过。”
如此说来,我当真真的喜欢上了应迟渊了。
我欣喜万分,心里也早已乐开花了,不知迟渊知道作何感想?他心中是否有我?
“放肆!”
许是我笑得太大声了,惹得父皇不快了。
我再一次想劝说父皇,可父皇却道:“棠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除非使臣亲自到访,否则他休想出雪院半步!”
“你与他也绝无可能,你是朕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朕决不允许你下嫁他。”
“父皇,为何如此?”
“来呀,把公主送回房内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雪棠殿外半步!”
可父皇却选择沉默,而是把我禁足。
“父皇——父皇——”
“父皇!”
尽管我如何叫喊,父皇就是对我不理不睬。
往日,无论我喜欢什么,父皇都会给我,如今,父皇这是怎么了?竟要将我软禁起来。
在房中软禁了多日,不管是绝食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招对父皇来说都不管用。
我思来想去,我决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出去,我得让迟渊知道:我喜欢他!并且我要生生世世都与他在一起!
于是我使了点计量,趁机逃了出去,终于来到了雪院。
许是跑的急,一不小心扭伤了脚,我拖着这伤脚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他跟前。
他还是像从前那般,在树下舞着剑。
“迟渊!”
我叫住了他,我强掩着疼痛故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
他回过头来看我,他看向我的眼神里亦有我看他的那般情意,我心中欢喜极了。
“迟渊,我且问你,若我厌倦了这宫中的生活,你可愿抛下一切带我走?”
他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他心中是有我的!
于是,我便向他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我拉着他的手笑着说:“迟渊,吾愿与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睁大了双眼瞧他,我期待着他也对我说出那几个字,可是,他没有!
我当是以为他听不懂,便再一次说了,“应迟渊,我喜欢你!”
他却狠心地把我的手抽开,后退了几步,说出了“公主,请自重!”这几个字。
“自……重!你什么意思?那刚才你为何会答应带我走?”
“公主有求,应某自是不敢违抗!”
“公主?”
我们这些天的相处,都是因为我是公主?
我的眼泪又因为他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感觉,刚才他看向我的眼神便已经出卖了他。
我再次问他:“迟渊,你当真不喜欢我?”
“公主乃天之骄女,岂是应某能玷污的?”
“应某只视您为这深宫中唯一的朋友,是朋友亦是知己,如果因为应某让公主误会了什么,那应某自请认罚。”
“朋友、知己?”
他的一席话,把我原本心中的梦破碎了,被父皇软禁的那天,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相守一生的场景,可我等来到却是心上人的一句“公主请自重!”
原来……原来我们这些天的相处,全是我的一厢情愿。终究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罢了,是我错了!父皇说的不错,你与我绝无可能,我竟还傻傻地为了你忤逆我的父皇,哈哈哈哈……
此刻,我也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
脚边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了,相比之下,心里的疼才是剜心之痛,我不再伪装了,拖着伤脚一步一步地走出雪院。
我落寞的离开,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打转着,竟把我的睫毛打湿了,我一路哭着回到了雪棠殿,回到了只属于我的雪棠殿。
没想到几日后,应迟渊离开了,我思索着,他是为了躲我而离开的吗?
这消息还是父皇带给我的,我知道,父皇定是要我忘了他。可情不知所起,又岂能一时之间就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