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后背一寒，这一次，我冲了进去。

她浑身颤抖的尖叫着不断的努力，可是那孩子却是腿先出来的。

接生婆说我要干什么，我看了眼那已经出来的一条腿，在看着已经脸色煞白的她。

满床的血似乎已经有着不好的预兆。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条腿，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她尖叫了一声晕倒了，那孩子也哭出声了，万幸，都活下来了。

我爸接过那孩子一脚把我踢得撞到门上，我疼的捂住头。

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赔钱货。

但是，有了这个孩子后我发现她变了。

虽然她不去抱那孩子，也不会逗那孩子。

但是，她再不哭不闹了。

这样的日子我以为就是她的归宿，却不想，会被再次打破。

那天我爸却突然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他指了指那正在哭的小丫头。

「就这小丫头，你看这模样，你抱走养个四五年卖出去当个童养媳绝对是好价。」

他说那话的时候，一直呆滞的小妈抬头了。

她愣愣的抬起头一直呆滞的眼中有了情绪。

她突然起身一把将那孩子抱在了怀里，眼中满是惊恐。

「你疯了吗？这是你的孩子啊！」

她嘶哑的声音吼叫着。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开口，一开口嗓子哑的厉害。

我爸过去一把揪住那孩子，小妈怕孩子被揪坏松了手。

「贱人给我闭嘴！生个赔钱货老子还没找你算账！白费了老子几个月的饭！」

他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小妈的脸上。

小妈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然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的扑下了床，她抱着我爸的腿，眼泪成行。

「你放过她吧，我以后干活，我好好干活我养活她，她不用花钱的，你别卖她！我求你了，你给她一条活路吧！你不是要儿子吗？我给你生啊！你放过她！」

她卑微的哭喊着。

从拐来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卑微。

却不想我爸只是嫌弃的一脚把她踢开。

「滚吧！你以为你还能生？那天接生的都说了你这次弄的以后都生不了了！」

我爸一脚踩在小妈的肚子上啐了一口。

那天以后，小妈却变了。

她成日里抱着剩下的那个包被。

她说，对不起，妈妈没抱你别生气。

不哭，抱抱乖宝。

她疯了……

我拽着她说孩子只是童养媳到时候能找回来的，每当这时候她总能稍微正常些。

她说，我要找乖宝。

可是，即使这样，我爸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天以后，我爸把她重新锁到了小土房。

只是这次，她被打扮的利索了很多，她的头发被整齐的梳好身上被洗了干净，除了深陷的脸颊以外，她似乎和当初一样。

我看着她，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一张油纸就是她所有的家当。

她被锁上了锁链，趴在地上的她在没有了尊严可言。

她……成了我爸牟利的商品。

刚开始，我还是会听到打骂声和她的尖叫声。

我恨自己懦弱无能，却无可奈何。

到后来，我在去看她的时候。

她抬起那空洞的眼睛看着我，赶紧挤出笑就去扯身上的衣服冲我笑。

她说不要打我……打了好痛……

她的疯言疯语，让我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我看着她通身的伤痕，咬了咬嘴唇。

我趴在她耳边告诉她，我会救她，会救她宝宝。

她迷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