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三十岁的高龄,和我分手后赶紧找下一任也很正常。」
我抿了抿唇,吐出一句嘲讽,「我总不好耽误人家结婚生子,就拉倒吧。」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呢?
那天晚上,我给时砚发了一条消息:「钥匙放在你家门口地垫下面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删掉了他。
正好编辑那边在催稿,后面一个星期,我再也没找过时砚,全心用来码字赶稿。
结果交稿那天下午,编辑告诉我,她马上要离职了,会对接一个新的编辑给我。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新编辑,会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祁言。
加上微信后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发来一个柴犬叼花表情包:「你不认识我了吗?」
「?」
我一脸茫然,「我该认识你吗?」
「你在你的文里把我写成渣男十八次,让我死了十一次,居然认不出我?」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祁言!」
「bingo。」
见我认出他,祁言似乎很开心,直接发来了一条语音,
「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编辑工作了——有空的话,要不要出来聊聊工作的事?」
我含糊其辞:「等有空吧,最近有点忙。」
其实我很有空。
我只是不想见他。
祁言是那种家境优越的阳光型帅哥,还是校篮球队的,深受女生喜欢。
哪怕是我们恋爱那两年,也时不时会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表白。
他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
以至于对方觉得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好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把人给强吻了。
我提了分手,祁言当然不同意,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个月,小少爷也失去了耐心:
「是她借着玩游戏亲我,我也第一时间推开她了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这件事?」
「她亲你,你就不知道躲开?大半夜不待在宿舍,和暗恋你的女生一起去酒吧,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冷笑着说,「放不过,永远放不过。」
祁言咬牙切齿:「好!孟镜心,你最好别后悔。」
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就彻底没了联系。
我正在追忆往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那边传来时砚的声音:「孟镜心。」
我猛然回过神,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痛意,又细细密密地从心底泛上来。
「嗯。」
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电话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时砚终于又再次开口:「你那天来我家,取走你的东西了吗?」
「取走了。」
「你可能没注意到,你还有点东西落在了我这里,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没记起自己还有行李没拿走:「什么东西?」
「你的口红。」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放在玄关柜上那管口红,火气也跟着起来了,冷笑道:
「不用了。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认错了人,那可不是我的口红,麻烦去找它真正的主人,谢谢。」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想连他的电话一起拉黑,却又有点舍不得。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一边丢下手机去洗澡。
结果第二天睡到中午起床,下楼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时砚的车竟然停在楼下。
而他就站在车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止住步伐,看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