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回到少帅府时,发现全府上下的佣人都在喜气洋洋地忙活着。
他们视她如空气,连一句太太也懒得叫。
不过季思凝早已习惯。
她太累了,只想回房间休息。
推开门,却发现沈蓉坐在她的梳妆镜前。
季海棠嘴唇颤抖,她想再问问沈蓉。
为什么说时她季海棠将沈蓉卖给人贩子。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小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听见呼唤,沈蓉从梳妆台前转过身。
她看着虚弱的季海棠,上挑的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误会?”
沈蓉轻笑一声。
“误会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将我拐卖给人贩子,让我吃了许多年的苦头。
从小你姆妈就抢了我沈家小姐的风头,先在你又想抢我的姻缘,你们这对母女都应该去死。
现在我回来了,少帅府的一切,包括傅枕书本人,你都该还给我!”
季海棠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蓉。
沈蓉和她姆妈沈薇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因为是佣人所生,沈蓉时常被人瞧不起。
从来都是姐姐沈薇替她出头。
没想到,居然养出了沈蓉这个白眼狼。
沈蓉看着季海棠默然不语,得意地拍了拍手几名叫来佣人。
“你的行李已经搬到佣人房了,你这个贱种,也只配住在那里。”
“走吧,季小姐,别让我为难。”
整个少帅府都知道女主人的位置要换人,甚至开始改口称季海棠为“小姐”。
看着人多势众的佣人,季海棠含泪看了一眼这个被姆妈护着长大的小姨,转身离开了。
季海棠跟着佣人来到角落里的佣人房。
开始她还怀疑走错了。
可里面堆了一地的东西,正是她的行李。
季海棠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房间。
可她也只能接受。
简单打扫灰尘之后,季海棠从行李中拿出床单铺上。
床单上,还是她亲手绣的鸳鸯。
刚刚结婚时,她憧憬又羞涩地一针一线绣下这副图案。
她一个世家小姐,从未学过针线活,不知道刺破了多少次手指。
可傅枕书却像丢垃圾一样将这些东西丢进了佣人房。
突然,季海棠想到了什么,疯了一样的翻找起来。
“没有,这里也没有……”
她姆妈留给她的玉佩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也没有找到。
那是姆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啊。
季海棠只能趁沈蓉和傅枕书一同用晚餐时,悄悄来到主卧寻找。
主卧的布置完全变了样。
可季海棠来不及伤感。
她焦急地翻找着沈蓉的妆奁。
终于,她在一个小匣子内找到了玉佩。
季海棠将小小的玉佩握在掌心,鼻尖一酸。
自从姆妈受伤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这样宠着护着她了。
就连待她温柔的小叔,也……
“哪来的小贼,偷东西偷到少帅府来了?”
一声厉喝打断了季海棠的回忆。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个胖佣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的东西。”
季海棠拼命挣扎着。
“什么东西是你的?”
傅枕书推着坐着轮椅的沈蓉进了卧室,冷漠地看向季海棠。
第六章 无可救药
“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还来闹什么。”
季海棠顾不得被佣人压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她着急地举起玉佩,试图让傅枕书看得清楚一点。
“这,这块玉佩,是我姆妈留给我的,小叔你是知道的啊。”
少帅府的一切,她都可以让。
傅枕书,她也不要了。
她只想乞求他们将这块玉佩还给她。
傅枕书看向玉佩,眼神微微一动。
这确实是季海棠姆妈留给的玉佩。
傅枕书刚想开口,沈蓉却道:“思思,这明明是我的玉佩啊。”
季海棠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个玉佩是独一无二的啊。”
“什么独一无二?”沈蓉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
“这玉明明就是我和姐姐一人一块,当年你外祖父亲手交给我们姐妹二人的。”
“我姐姐行一,玉上的红绳打了一个结,我行二,所以玉上打了两个结。”
季海棠看着红绳上的两个绳结,心沉了下去。
“那,那我姆妈那块……”
“你姆妈那块,我让崔姆妈亲手转交给你了呀,怎么还要来抢小姨的玉呢?”
压着季海棠的佣人立刻应声:“对,玉是我亲手转交给你的,怎么还来偷夫人的!”
这怎么可能……
季海棠根本就没拿到过什么玉!
看向崔姆妈得意地神情,季海棠咬住嘴唇。
她又一次被算计了。
此时傅枕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合上眼,深吸口气。
“季海棠,你真是的无可救药!”
他差点真要被季海棠的演技骗了。
没想到她被罚去佣人房也不知悔改,还想着要抢沈蓉的玉。
“我看,就应该把她送到警察厅去,治治她这下贱毛病。”崔姆妈在一旁煽风点火。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送到警察厅呢,再说,也会败坏少帅府的名声。”
沈蓉扭头看向傅枕书。
“我不怪思思的,枕书,放过她吧。”
傅枕书看着神色楚楚可怜的沈蓉,心中一痛。
沈蓉因为季海棠吃了这么多苦,依然温柔善良。
可季海棠呢?她有没有为陷害沈蓉而愧疚过?
傅枕书想着,对季海棠的愤怒更盛。
“把玉拿回来,别让她碰脏了。”
季海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她死死地捏住玉,可玉还是被从她手中一点一点的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