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乔烟绾喉间发涩,欲语凝噎。
但景煜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起身拂袖而去。
乔烟绾默不作声的蹲下身把书捡起,可眼底的酸苦再难掩去。
脑海里她想起姐姐乔知画的话:“如此生疏,谈何夫妻?”
是了,这般生疏的确连朋友都不如。
明明他回来了,可偌大的侯府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迎着风雪回到居住的小院后,她走到床边,将压在枕头底下的记事簿取了出来。
记事薄的每一页都写的工工整整,这上面都是关于景煜容的生活起居。
看了很久后,确认无误后,乔烟绾将其又放回了枕头底下。
正当她准备和衣而眠时,窗外响起了烟花爆竹之声。
又过完一年了啊……
失神一瞬时,她恍惚想起那日府医的话。
“夫人,你这脑疾已经药石无医了,恐活不过来年三月。”
卯时。
天还未亮,乔烟绾便起了床。
安排好了回老宅事宜后,她把自己的小包袱也放进了马车的座位下。
景煜容是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
也是唯一的异姓侯爷,是当今皇上最信任之人。
二刻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府门口。
他就是这样做事严谨,?朝乾夕惕,从来不会疏忽懈怠。
上马车后,两人相继无言。
待马车行驶了一阵后,景煜容冷声开口:“暖手炉可带了?”
乔烟绾心底颤了一下,声音微弱:“刚刚因为在准备礼品,便忙忘记了……”
闻言,景煜容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作为侯府当家主母,应当事事留心。”
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向她砸来。
“对不起……”乔烟绾垂下了发涩的眼睑。
这三个字,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次。
好像自己所做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般理所应当。
景煜容满脸不耐烦的别过视线,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
目光再没有在身旁人停留过。
恍惚间,乔烟绾忆起几年前,她因感风寒,松懈了几日,他便生气出征,几月未归……
下了马车后,景煜容才冷声开口:“今日在老宅,好生照看爹娘。”
乔烟绾听闻他那句照看爹娘,眼眶莫名发热,是照看他的爹娘,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