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向傅语柔，但出口的话却是：“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苦肉计？”

傅语柔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将病历摔到周北深手上：“你自己看！”

周北深接过翻开几页，瞳孔猛地一缩——

病患姜晚，诊断为中枢神经恶性肿瘤！

手中力道骤然加剧，周北深用几乎要将纸张碾碎的力道，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肿瘤彻底癌变，伴随严重失忆症状，已无有效治疗手段……

医院的红章，白纸黑字的病历，都作不了假。

良久。

周北深合上病历本，缓缓抬头：“我跟姜晚早就断绝了关系，就算她真的要死了，也跟我无关。”

话落，周北深摔门而走，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门板震的，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病房内，傅语柔垂头捡起病历本，正想离开，却忽然被轻轻扯住衣袖。

低头看去，才发现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姜晚眼望着她，眼中几乎是一触即坏的破碎感：“语柔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傅语柔凝着姜晚眼中的执着，缓了半天才说：“三年前，你爱上傅华盛，带着傅家的机密投奔了他，导致傅氏濒临破产，气死了老爷子。”

一字一句，骤然压弯了姜晚的脊背。

她想象不到，三年前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自己爱了周北深十年，一心想着和他白头到老，又怎么可能背叛？

可接着却又听到一句：“你早产死掉的那个孩子，就是你跟傅华盛在一起的最好证明。”

姜晚心口一刺，忽然呼吸不上来。

她看向傅语柔，如求救般询问：“这些是假的……对吗？”

傅语柔否认的话卡在喉咙，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

姜晚眼里的光暗淡下去，从来不骗她的语柔姐都这么说，自己好像也无可辩驳。

自此，姜晚再也没有脸说出一句话。

明明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可她却发现阳光都是冷的。

傅语柔默默离开病房，回头望见失魂落魄的姜晚，无声说了一句：“眠眠，对不起。”

……

姜晚一直蜷缩在病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护士来通知去抽血，她才走出了病房。

走到一楼的拐角，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突然从楼上冲出来，直接撞入了姜晚的怀中。

她忙弯下腰扶起孩子，正要说话，男孩忽然怯生生喊了她一声：“妈妈！”

姜晚这才仔细一看，却一眼就发现了孩子眼尾一点泪滴般的胎记！

她陡然僵住，她的眼尾也有同样的胎记。

一股难于言喻的熟悉感涌现心头，而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童蔓蔓的声音：“阿佑，过来。”

姜晚回头一看，却见童蔓蔓抚着小男孩的头，用炫耀的语调说：“这是我跟云深生的孩子，可爱吗？”

周北深和别人有了孩子？

姜晚忽然有些喘不气。

童蔓蔓竟然也完全不顾孩子在场，直接冲姜晚说：“要是当年你跟傅华盛那孩子活下来了，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姜晚猛然起身退后，踉跄着扶着墙站稳：“不，不要说了……”

可耳边尖锐的女声还在继续：“可怜那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呼吸，云深说那就是你背叛他的报应……”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刀，扎入了姜晚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