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这一辈子,也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慕言深就是她的主宰。
说完之后,温尔晚有些紧张的攥紧手,等着他的答复。
可谁知......
“昨晚?”慕言深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目光,“我都忘记了。”
温尔晚愣住。
“喝醉酒说的话,怎么能作数?温尔晚,你太天真了。”
如同一记重拳,砸在她的心上。
是,她天真,她自作多情了。
慕言深唇角勾起冷笑:“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要?我给?呵,可笑。”
“你真的说过......”
“你有证据吗?录音了吗?嗯?”
当时的情况,他的身躯将她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再说,她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温尔晚低着头:“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可是,”慕言深挑眉,“你亲口说过的话,有人帮你录了下来。”
她一惊。
什么意思?
“你见到你母亲,说了些什么,心里没数么?”慕言深问,“嗯?”
温尔晚脸色一变。
她撒谎骗母亲,说她和许宸川在一起,还说父亲无辜......
但这些话,怎么会被人录下来?
是谁!
看见她的表情变化,慕言深冷笑:“看来,有数了。”
温尔晚咬牙:“谁录的?”
“怎么,你还想报复?”
“你在病房里安装了监控?”
“告诉你也没关系,”慕言深挑眉,“是苏芙珊录的。你,不能动她。”
温尔晚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苏芙珊!
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处处要和她作对!
她在精神病院里,可没有跟苏芙珊结仇!
慕言深迈开步伐,慢慢悠悠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也不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玉镯!”温尔晚眼尖看到了,惊呼出声。
“没错。张荷和苏芙珊都想要的玉镯,就在这里。”
慕言深取出来拿在手心,随意的把玩着。
温尔晚一眨不眨的盯着。
“确实是块好玉,玲珑剔透。”慕言深高高的举起欣赏着,“一直这么躺在盒子里,真是可惜了。”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光线明亮无比。
玉镯在光亮里,折射着莹润的光泽。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慕言深淡淡开口,“温尔晚,只要你同意流产,玉镯和药,都会给你母亲。”
对他来说,他已经相当仁慈了。
没有人能够得到他一再的退让。
但是现在,他为温尔晚退到了这一步。
慕言深又补充道:“温尔晚,不要不识抬举。许宸川的孽种,难道比你母亲的病情还重要吗?”
他始终认为,孩子是许宸川的。
不管温尔晚怎么否认,他都不信。
“你这样逼我......”
“你还能有被我逼迫的机会,就该知足。”
其他的人,慕言深从不给机会。
直接封杀,永无翻身之地,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温尔晚已经很幸运了,就差跟他同床共枕!
沉默。
寂静。
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无比清楚。
“最后一分钟。”慕言深开口,宣判着进度。
温尔晚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双腿软绵,差点站不住:“慕言深......”
“选哪个?”
温尔晚说不出口。
他这是把她往死里逼。
终于,慕言深的耐心耗尽。
“够了,时间到。”他站起身,“你不必再回答我。”
温尔晚望着他。
只见慕言深走到她面前,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玉镯。
当着温尔晚的面,他松了手。
玉镯掉落的那一瞬间,温尔晚的瞳孔猛然放大。
“慕言深!不要!”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接住,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玉镯直直的从她眼前坠落,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啪——”
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
玉镯落地的那一刻,摔得四分五裂,断成了好几节。
外婆传到妈妈手里,经过好几十年的玉镯,却在她这里......碎了。
温尔晚的心,也跟着碎了。
她蹲下,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把断裂的玉镯一块一块捡起。
“慕言深,你的心好狠......”她喃喃说道,“从不给留一丝念想,非要彻彻底底的断掉我的希望。”
温尔晚努力的拼凑好玉镯。
可是裂痕那么明显啊,就算粘上也会有清晰的痕迹。
再难复原了。
她的手轻轻颤抖着,五指收拢将玉攥在掌心里。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慕言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你本来有机会得到完整玉镯的。”
他那么高高在上。
在他面前,温尔晚就像一只蝼蚁。
她把玉镯贴在心口,那么痛。
她的心也好像撕开了一道口子。
慕言深径直从她身边走去:“你还是会失去孩子,现在只是暂时留着。温尔晚,你太不会做选择了。早点打掉,你能早点得到很多。”
声音飘远。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只剩下温尔晚一个人。
她太过用力,碎裂的玉的边缘还有些锋利,刺穿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