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牧羡光的脸又耷拉下来,半晌,他似是想到什么,“对了,姐夫,我记得你好像学的就是审计。”
“你要我帮你看牧氏材料?”
吕青和一怔,他自己都没敢想,牧羡光居然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牧羡光坐在那里,瞥他一眼,“对啊,你反正都是呆在我姐手底下,清闲没什么事干,正好替我做事,而且,你要敢有异心,我姐弄死你还不跟弄死只蚂蚁一样。”
语气间的鄙薄之意再明显不过。
“……”
吕青和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由于连音对他的招之即来、呼之即去,连家内外对他这个大姑爷都不太重视,就连牧羡光也完全不拿他当一回事。
他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握紧拳,心里嘲笑着,还当连音真拿你当表弟呢?
算计你的就是你的亲表姐!
……
由于听了吕青和这一番话,牧羡光整个晚宴上脸色都不太好看,连应寒深主动与他交谈,他都闷声闷气的。
连音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
还是她聪明,知道利用牧羡光兄妹,她要是能从这个缺口打进牧氏集团内部,替父亲完全压住牧氏,那连家决策人的位置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席间,连音不断向应寒深、林晚词表现出连家的交好之意。
应寒深反应淡淡,林晚词和她聊了几句。
一顿饭的氛围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晚饭过去,白书雅和牧夏汐聊着最新一季的衣服,吕青和同牧羡光、连昊、连音则是吃着甜品聊公事。
林晚词则是和应寒深坐在靠墙的位置,一盏幽灯下,她在棋盘上摆出外公给的棋局,笑着道,“外公这几天为想这个棋局头都快抓破了,我们来破试试,我来执白棋。”
白棋处于绝对占上风的局势,黑棋无声无息地就被围城了。
“我看一眼。”
应寒深一派慵懒地坐在那里,随意地瞥一眼,勾唇,“这就把外公难住了?”
“这很难好不好,我想了一晚也没想到破解之法。”
林晚词师承外公,下棋的路数多多少少有外公的影子,被困在同一个棋局里也不奇怪。
“你们两个还真有闲情逸致,躲这下起棋来了。”
连音走过来微笑着说道,站定在林晚词身旁,低眸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不禁道,“黑子难逃。”
“你看,连大小姐也说黑子难逃。”林晚词像是拉到一个同盟,有些挑衅地看向应寒深,“我就不信你能这么快解出来。”
说完,她拉着连音坐下来让她看棋。
“那就试试。”
应寒深冲林晚词邪气地挑了下眉,长指捏起一枚黑子落下。
林晚词看一样,执白子小心翼翼地继续围攻。
连音看着说道,“应先生,这一把你可是要输了,白子都已经兵临城下,做什么弥补都无济于事。”
“呵。”
应寒深不屑地冷笑一声。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吕青和走过来,双手按在连音的肩膀上,手指温柔地替她揉着。
连音道,“看应先生输一局,挺有意思的。”
吕青和也跟着看一眼,道,“应先生果然是要输了。”
“是么?”
应寒深再度落一子,还是没能扭转局势。
林晚词不声不响地步步紧逼,下手毫不留情,看向应寒深的眼里却是温柔似水。
这边棋盘上烽火狼烟,旁边吕青和看一眼连音的脚,柔声问道,“穿着高跟鞋累不累?我帮你去车上拿拖鞋?”
吕青和晚上搞定了牧羡光,连音心中高兴,对他态度还算不错,笑了笑道,“好。”
“吕先生对太太真是体贴。”
林晚词看过去,微笑着说道。
连音对感情十分淡薄,但在外面还是喜欢旁人恭维自己夫妻感情好的,闻言不免有些得意,笑容还没扬起,就听应寒深边落子边随口道,“是啊,就跟古时候那些站在公主边上的太监一样。”
话落,整个世界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