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溪天让人拿来一张空白的月考卷,放在我面前。
我刚提起笔,突然又放下。
尚溪天冷笑,
「你这会又反悔了?」
我翘起二郎腿,
「是,后悔了。」
尚溪天一口气憋在喉间。
看他不爽我就特别爽。
我故意顿了一顿才继续开口,
「这试卷我看过一遍了,不公平。还是拿套新试卷考考看吧。」
「不如…就拿实验班的数学考卷吧。」
实验班和平行班的月考时间虽然一样,但是试卷却是完全不同的难度。
有时甚至会邀请葛军这个级别的老师来命题。
我这个话一出,刚才办公室还各自忙活的老师纷纷围了过来。
「真假?」
一个西装穿的笔挺的年轻老师兴致勃勃地接话,
「嗨!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他从桌上抽出张卷子,「啪」的一声拍在我桌上。
我看着他放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恶寒。
实验班这次的卷子难度也一般,就最后一道大题提了点难度。
我看着站在我身边越看脸色越铁青的尚溪天,存心要继续恶心他。
最后一道大题我做完第一种解法后,又补充了另外三种解法。
数学曾经是我最喜欢的科目,我花了无数心思去学习研究它。
越是复杂的知识点,我就偏要去研究透。
越是难题,我就偏要去解。
当时为了顾及程苏苏,我常常是放学回家深夜在灯下做题,往往再抬眼晨光已经熹微。
我还记得自己解题时的热血,成功后的喜悦,那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无以伦比的高潮。
可有些渣滓偏偏要毁了这份喜悦和热爱。
我几乎是灌输了恨意落在笔尖,最后一笔重重落下。
然后放下笔,平静地开口,
「阅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