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年查不到林晚晚和秦钊的任何行踪,
他知道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
而这个人很明显是林晚晚的父亲。
他本想用其他渠道去调查,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阮雪出事了。
陆经年匆匆赶来医院时,阮雪刚从昏迷中苏醒,
在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时,阮雪的精神当即崩溃。
她的哭喊和咆哮声响彻整个病房,
直到陆经年来,她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一些。
“经年,医生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往后,我该怎么办?”
阮雪趴在陆经年的胸口,刚止住的眼泪再度涌了上来,哭得十分可怜。
陆经年的目光扫过她的双腿,喉头滚了滚,迟疑了片刻,他承诺道:“有我在,你放心,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一定能让你站起来!”
阮雪抬起头,泪眼朦胧:“真的吗?我还能站起来吗?”
陆经年郑重点头。
阮雪苍白的脸上终于有点一丝光彩,她深情凝望着陆经年:
“谢谢你经年,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可惜,我们的婚礼要延后了!”
陆经年身体一紧,垂下暗淡的眼眸,声音冷清:
“阮雪,婚礼不用举办了,我们的合作可以结束了!”
阮雪脸色再度难看了起来,“为什么?”
陆经年眉头皱了皱,并不想要同她解释太多,“我很感谢你陪我回国演这场戏,你放心,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卡上。”
听他提钱,阮雪瞬间急了,“经年,当初我答应假扮你女朋友,并不是因为钱,是……”
“好了,阮雪!”陆经年适时打断了她,“你现在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多想!”
阮雪眼中含着泪,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
她迅速收敛神色,乖巧的点头,“好,我会好好养伤。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有信心站起来!”
陆经年紧蹙着眉,心绪复杂,但他并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阮雪受伤,他多少也要负些责任。
当初如果不是他的提议,阮雪不会轻易回国,
也不会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阮雪最爱的运动就是滑雪,如果她因此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
他也会深深自责。
陆经年一边联系着专家帮阮雪治疗双腿,
一边不忘继续打探林晚晚的行踪。
当他好不容易确定林晚晚所处的地方飞过去时,竟扑了空!
他们离开了当前的城市,再度失去的消息。
与此同时,阮雪的双腿情况再度恶化,可能面临截肢。
阮雪在得知消息的当天,自杀了!
陆经年不得已只能匆匆赶回国,之后一段时间,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好在最后,她的双腿保住了,但是站起来仍旧需要时间。
往后一年里,陆经年仍旧没有放弃追寻林晚晚的下落,可是每一次当他赶过去时,都那么凑巧的迟了一步。
他也曾怀疑过,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他也总会想,万一呢?万一晚晚真的在那里呢。
可这样的万一,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时间辗转又过去了半年,
自从林晚晚离开后,陆经年就没得能到一刻的喘息。
他苦涩的想,这大概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
曾经那份真挚的爱恋就放在面前,只要伸手,就能纳入怀中,
偏偏他用尽千方百计,越推越远,现在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林晚晚留下的日记,陆经年本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已刻入骨髓,
在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和肉体消耗下,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脸颊也渐渐凹陷,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白,唯独眼神依旧幽深锐利。
他每天的行程都排的很满,公司,医院和任何林晚晚可能出现的地方,
他的好友贺朝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样继续下去,迟早得猝死,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经年翻着文件,头也不抬:“不去!”
贺朝也不恼,缓缓继续:“我听说秦氏集团的小少爷国外镀金回来了,今晚包下了‘奥威斯’举办派对!”
陆经年怔愣一瞬,转而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秦钊回来,
那……
晚晚也应该回来了!
陆经年苦涩一笑,这一年半的四件,他几乎将地球转了一圈。
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这看似徒劳无功的背后,却又藏着陆经年的另一番执着,
现在他确信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折腾他,
但不重要了
他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回来了!
陆经年被贺朝带进奥威斯时,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直到他看到了秦钊!
他的目光只在秦钊的身上停留了一秒,转而开始搜寻另外一道身影,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
而这次,秦钊看到了他。
“小叔,您怎么来了?”
陆经年的出现,对秦钊来说,显然很意外,他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没想到,陆经年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和你们家并不亲近,你无需叫我小叔!”陆经年嗓音低沉冷淡,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秦钊好似并未察觉,反而笑道:“您是晚晚的小叔,当然也就是我的小叔!”、
陆经年陆言,脸色猛的沉了下去。
贺朝见状,忙插过话:“晚晚呢?怎么没看到她?”
秦钊抬手看了眼表,“应该快到了,我去门口接她。”
他刚说完,一旁就有人唤他过去,
陆经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主动开口:“我去接她,你去忙!”
秦钊刚想开口拒绝,旁边的人又着急的唤了他一声,
他丢下一句,“我等下去接,不用麻烦小叔了”,说完便快步走了过去。
贺朝看着陆经年一脸阴郁,故意长叹一口气:“哎……看来他对你一点都不信任呐!”
陆经年紧绷着下颌,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口走去,
此刻,他的心里十分不快!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挑衅他,
虽然秦钊表面一副恭敬的模样,但那声“小叔”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在向他宣誓主权,
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林晚晚已经是他的了!
与此同时,陆经年从他的表现中,也嗅到了浓重危机感,
他觉得自己是威胁,
那也就说明,
晚晚的心里,还有他!
想到这里,陆经年的脚步,多了一分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