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林间别墅我很熟悉,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施礼总是带我去别墅玩。
施家买下了一座山建造这个造型别致的别墅。
我知道施礼就在这家别墅里修养,别墅的门是人脸识别的,系统曾经录入过我。
我没想到现在还没删去我的信息,我很轻松地打开了门。
我握紧了手上的瑞士军刀走进了别墅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施礼。
施礼闭目靠在沙发上,他仰着头,露出精致的下颌线。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举起了刀。
施礼猛地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瞬间,他就捏住了我的手腕。
等他看清楚我长相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震惊和狂喜,他颤抖着嘴唇叫着我的名字。
「纯纯……我一直在找你。」
我此刻才认真地端详着施礼的样子,他的黑眼圈很重,憔悴了不少,往日壮健的身体此时显得有些消瘦了。下巴尖得不可思议,给曾经狂傲恣肆的他添了几分颓废。
我不说话,施礼看到我手中的刀后,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的怀里一拉。
他的胸膛滚烫,属于施礼白松香的味道包围了我。
他握着我的手把刀抵在他的胸膛上。
「纯纯,别不理我,我这就去死。」他使劲握着我的手往他胸膛上按。
啪嗒一声,刀掉了。
我颤抖着嘴唇,摆出仇恨的表情说:「我不是舍不得你,我只是……」我一句话没有说完,眼泪就簌簌落下。
我一边掉泪,一边悄悄审视着施礼的表情。
施礼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喜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他拍着我的背说:「纯纯,我明白,我明白。」
施礼紧紧地抱着我,他一点都不敢分开。
「纯纯,是我的错,我当初什么都没问你,就让你去坐牢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给你跑关系,花了很多钱,却没有成功。」
施礼捂着脸,浑身都颤抖着,愧疚、悔恨、悲痛这些情绪似乎都化为实质从他的身躯中跑了出来。
我不说话,我默默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我指着自己的身体,在腰部的位置有在监狱里被打而留下的痕迹。
我笑得有些惨淡:「施礼,你所谓的找关系,就让那些人在监狱里打我吗?」我一边说着,手指又移动到了小腹。
「施礼啊,这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孩子,我记得是你曾经对我说,毕业就娶我,是你曾经对我说,要和我生一个健康快乐的宝宝,男孩像你,女孩像我。」
说着,我露出了悲哀的笑意。
「宝宝化成血水啦,老公。」
这句话直接动摇了施礼,施礼的身躯有些摇晃,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一双眼眸此时无神起来。
施礼啊,好好记住我的痛苦,我有多痛苦,你就要有多悔恨。
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席卷我的全身,我几乎要站不住了,摇摇欲坠中,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我。
双目通红的施礼,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滴。
在他托住我的那双手上,我看到手腕处是丑陋斑驳的伤痕。
怪不得施礼需要看心理医生,他不知道何时开始自残了。
我从来没想过刀了施礼,我的目的就是来卖惨,让他悔恨和痛苦。
对待施礼,我从来不需要小心翼翼地伪装,我只要把我的情绪展示给他,施礼是个很擅长和我共情的人。
施礼,当你得知了你为我做的一切都被施甜破坏的时候,你是选择她还是我呢?
那天晚上,我在施礼的别墅住下,施礼没有碰我一根手指头,他甚至连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都不敢。
我在床上睡的时候,他就在床下打了地铺。
堂堂施家总裁沦落得和一个狗一样。
那天晚上,施礼睡到一半,我听到绝望而低沉的哭声,是施礼在睡梦中哭。
我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我只听到他在睡梦中念着我的名字。
他说:「纯纯,别走。」
施礼变得脆弱敏感,他不再爱笑了,曾经那个开朗的大少爷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我想起曾经施礼最喜欢睡觉的时候抱着我,夏天我嫌热,他还不满意地闹脾气说:「不行,我就要抱着你。」我每次都好脾气地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