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琛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以表安慰,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贺丽,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麻烦安保人员把这位造谣的女士请出去,我们林家不欢迎这样的人!”
被安保人员制服之时,贺丽只觉得不可置信,她不停的挣扎,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比得过林家训练有素的保镖。
于是她愈发不管不顾地大喊:“放手!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我是被邀请来的贵客!”
“林婳,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还敢翻脸不认人!”
“淮安,救我!”
再多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经此一闹,场内宾客的表情都很是精彩。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为,贺丽是个妄想攀龙附凤的疯女人。
毕竟林家和季家的门第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金枝玉叶的林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下嫁季家?
想必不出几日,季家和贺丽的名声就要在豪门圈子里传开了,只不过,是以笑柄的方式。
而季淮安依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如此灵动又惹人怜爱的林婳让他陌生,他这才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他看着林婳,终于开了口:“林婳……”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却被江庭琛打断,江庭琛挡住季淮安的视线,语气中已有不悦:“宋先生,我们这里,同样也不欢迎你,你还是赶紧去关心一下宋夫人吧。”
季淮安沉默了半晌,见林婳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这才拧了拧眉,转身离去。
林婳看着季淮安离去的背影,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平静的面对季淮安。
林婳想,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彻底放下那些过往。
贺丽被保镖毫不留情的带出酒店,走出一段距离后,保镖才松开了贺丽。
此时的贺丽,已是歇斯底里,“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可两个保镖很快便进了酒店,关上了门,独留贺丽一个人在门口气得跺脚。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贺丽穿着无袖礼服站在寒风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因为刚刚那样一折腾而花了一半,显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堪。
贺丽平时虽张牙舞爪的,但她实则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宋父在世时,她便仗着宋父的势,如今老公去世了,她便靠着儿子。
她向来自大,认为她的儿子便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足以得到一切。
玛?丽?
于是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张狂的觉得她儿子能摆平一切,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们在偌大的上层阶级,只不过的蝼蚁而已。
但如果她失去了依附,便是不堪一击。
就在贺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酒店的大门再次打开,季淮安从里头走了出来。
贺丽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很快便迎了上去,先是责怪:“淮安,你刚刚为什么不配合我?”
但还没等季淮安回答,她又殷切的问道:“怎么样?林婳那贱女人承认了和你的事吧?”
“没想到我们竟然一直被这贱女人蒙在鼓里,看她那副穷酸样,我还以为她是什么乡下来的村姑呢,没想到竟然是林家大小姐!”
“原本妈还想找机会撮合你和那林家大小姐,没想到林家大小姐竟然是林婳,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淮安,你听妈的,那林婳那么爱你,你去哄哄她,她肯定又会死心塌地地和你复婚。届时我们季家就攀上了林家这条线,后半辈子可以不用愁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从林家那多骗点嫁妆什么的,反正林家又不缺钱,淮安,你说是不是?”
贺丽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的规划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季淮安已然铁青的脸色。
“妈!”季淮安严厉的打断了贺丽的话。
他从前以为,贺丽只是有些爱贪小便宜,本性并不坏,但他没想到,贺丽如今竟让他利用林婳去图谋林家的财产。
季淮安是不爱林婳,他娶林婳完全是为了和顾思雅赌气。
这些事情,早在和林婳结婚前,他便已和林婳全盘托出。
但林婳那蠢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尽管是这样,也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不会真的觉得能打动他的心吧?
但仔细想来,林婳嫁给他的这三年,的确是做好了一个妻子的职责。
这三年来,林婳任劳任怨的做好一个家庭主妇,把家里打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
哪怕贺丽怎么针对她刁难她,林婳都从未拿这些婆媳之间的矛盾来烦他一次,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这三年来,林婳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好像,只是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