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镇定地遣退宫女,美其名曰:“太后身子不适,朕更要留下侍疾了。”
我看着宫女们鱼贯而出,差点扑上去拽住她们不让走,无奈这个皇宫还是皇帝说了算的,我的眼神,她们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屋子一空,皇帝把我按在软塌上,这姿势显然是对付摔跤手的,能让我呼吸已经是留了情了。
“沈归麓,你昨晚打的那一巴掌可不像是身子不适。”
“皇帝!”
我压着嗓子吼的这一声,显然没什么威慑力,他倾身将我压制住,动也不动。
我到底是没跟男人靠这么近过,心里直打鼓,眼睛难以控制地躲闪他的目光,此时此刻,我那耗时三年才树立起来的太后威仪顷刻倒地。
我只能盯着他衣襟上的龙纹,软了声音再次强调。
“李筇,我是你父皇下了诏书娶进宫门的皇后,是你的继母,宫里女人你要哪个都行,何必非要找我的麻烦?”
我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除非他是铁了心被后世唾骂,否则怎么也该放过我了吧?
事实证明是我高估了他,他盯着我虽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却也不松开我。
“我父皇从没碰过你,不算。”
我正要骂他强词夺理,抬眸一看,他的眼圈泛着红,似乎闪烁着水光。
我以为他这是欲念上脑憋得难受,结果他一开口,低沉得不像他素日的声音里,竟有一丝委屈:
“沈归麓,我忍了三年,是你屡屡撩拨我在先。”
我看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神,心一下子慌了,这可不是心虚,谁被倒打一耙都得急。
“我、我什么时候……”
反驳的话挤到嗓子眼,却没能说完,因为我发现腰后一紧,肌肤上隔着轻薄宫纱递来了与他的眼神一样炽热的体温,我的心咯噔一跳——他的手这么大?
等等!他在摸我的腰?!
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时的自己肯定像只煮熟的虾,纵使太后威仪已经碎了一地,我仍挣扎着想故技重施,给他一巴掌。
他脸上的红印还没完全消掉,自然也长了记性,没等我扬起手来,就先将我的手压过头顶,疼得我直嘶气。
“李筇,你休想泼脏水,我待你向来有礼有节,何时撩……撩拨你了……”
我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绝对不是因为心虚,只是因为这样露骨的话,让我一个从小在深闺里长大的女子没法说!
“你不敢认?那我一样一样说给你听。”
他倒跟真的一样,将三年前我们初见之后的桩桩件件都说了一遍,起初我还真以为自己不经意间表错了意,谁知他说的尽是些无关紧要的。
譬如:
某月某日,他受寒发烧,我遣人送了碗姜汤。
某月某日,他跟大臣吵完架,过来请安时,我向着他安慰了好一阵。
某月某日,我给他亲自绣了一个龙纹荷包。
某月某日,在他明说不想选秀女之后,执意选进来一堆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