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我用一张脸短暂过敏的代价,换取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再不用每天看着这三人。
之后几年——
初二:我的成绩从全班前三跌跌撞撞落到全班倒数 5-10 名,特别是数理,每次考试垫底。
我经常周末在家里捂着被子哭,白天也不说话,一做作业就薅头发。
每次作业没做完,头发掉一地。
白静无数次冷哼:
「哼,我以为真是什么学霸,现在还不是现原形了!」
「是骡子是马,多跑跑才知道!」
初三:我的成绩稳居全班倒数第二。
为什么是倒数第二?因为第一那个位置,被我们班学渣中的战斗机叶霄霸得牢牢地。
100 分的题,我在 60 分上下反复横跳。
而他,跳都不跳一下,永远 60 分以下,偶尔 30 多,非常耀眼。
这期间,没有我成绩上的降维打击,祝彤运在家里好过了很多。
然后是中考。
我掐着考,不小心发挥失常,比祝彤运多考了几分。
我爸舍不得他的宝贝女儿读普高,花了 5 万块钱把祝彤运送进重高。
至于我,自然还在普高。
用我爸的话说,祝彤运是发挥失常,而我是超常发挥。
到高一,就这么巧,我和叶霄又是同班同学。
报名那天,他朝我吹口哨,笑容无比飞扬:「这么巧?万年老二。」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和我一样,平日那些糟糕成绩,都是刻意考出来的,就我们那分数,根本考不上高中。
我走过去,上下打量他:「叶影帝,多少分进来的?」
他报了个数字。
好家伙!
我那个分数已经是低空掠过,他比我还低,堪堪在人家录取分数线上。
「之前没做攻略吧?最近 5 年,每年录取分相差不到 3 分。」他的笑容带着揶揄,「高中了,要不要继续和我争?」
「倒数第一吗?」我跟着笑。
他挑眉。
高中的知识点比初中难多了,特别是数学,对某些人来说,直接开启地狱模式。
祝彤运的成绩一路狂掉。
无论白静怎么盯着她学习,给她报多少补习班,买多少教辅书,都无济于事。
我每周末依旧回家,一是学渣到发疯的形象需要继续深入;二是想看看祝彤运的情况,顺便感受白静一听到祝彤运的成绩就秒变咆哮帝。
祝彤运偶尔会反抗。
——「你这么厉害,你上啊!你连初中数学都做不了,凭什么骂我?祝安然还不是个学渣,你怎么不骂她?」
——「你就是把你做不到的事情,强加到我身上?」
——「我讨厌学习,讨厌你!」
我爸看不下去,无数次下巴指着我,对白静说:「别逼太紧,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把彤运逼疯了!」
白静又是心疼又是叹气,转头把火气往我身上发泄,爪子朝我腰上「咻」地抓来。
我一个神经病,会怕她?
她的手刚伸过来,我一巴掌打下,紧接着蜷成一团,缩在墙角,扯着头发,歇斯底里尖叫。
「白姨,饶命,饶命啊!」
白静多少要一点脸,生怕邻里邻居听见,传出「恶毒后妈」的名头,只得罢手。
再之后,我的日子又好过一点。
我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