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悔恨之中。
一如少年,纯粹又张扬。
只是,刚见面就得说再见。
初至边疆,有些水土不服心情躁动,再加之军营内有将领看不起我这个纨绔长公主的,我便出手与他切磋了一番,将他打得心服口服。
傍晚,有医女来帮我上药。
「殿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将杨副将揍得趴下,真是好些厉害。」
「这有什么做不得的,九五至尊之位,本宫倒也想坐一坐。」
我没有隐瞒我的狼子野心,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医女甚至连手都没有抖下,神色照常,「殿下会心想事成的,今日杨副将想必也没有放水,这几处淤青奴婢看着都疼,不过好在您树了威信,想必管理这些将士也能得心应手了。」
她又看向了我背后。
那里有跟着我一生的疤痕。
我急忙拉上衣服,屏她出去。
主帐内,我和岑晟商量战略。
西狄集结重兵占领玉伽关,大肆侵犯我南芜国土,玉伽关地势东高西低,山峰迭起,易守难攻。
我随手拨掉了他置于河道上的的小旗子。「为何不走水路?」岑晟疑惑地看着我。
「水路虽近,也能打得西狄措手不及,但是此河自南向北流,地势颇高,又恰逢冬天,河流封冻,又如何行?」
「这温度,未必会封冻。」
「那也会遇凌汛,又该如何?」
他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了。
「殿下的意思是,古官道?」
我摇了摇头,「兵分五路,走山路,玉伽关虽易守难攻,然攻线漫长时腹背受敌,也是招架不住的。」
岑晟眼睛一亮,「公主好计谋。」
「报——」有个士兵直直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据探子消息,西狄此番以五座城池聘了一个军师,据说是某隐士座下的。」
「五座城池,西狄倒是好大的手笔,」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名气再大的隐士也终究不如烟山居士,所谓的军师也不过是个噱头,不足为惧。
「就照我说的办,明日一早,兵分五路,缓进急战,自松山山麓而上,五日后于山顶汇合。」
「是。」
我出了帐子,士兵们皆围着炭火烤肉饮酒,有的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有的猜拳比划高声谈笑。
「殿下。」杨副将从炭火架上取来一个兔腿递给我,我没有推辞,直接吃了起来。
「多谢。」
「殿下倒是和传言中的不一样。」他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了起来。
我盯着不远处的篝火,笑了笑,「怎么说?」
「臣先前没有想到公主竟文武双全,谋略绝世啊,多有冲撞公主的,他日战事歇了我必负荆请罪,还望公主宽恕。」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为国为家罢了,西狄进犯,本宫身为公主的,不得不坐视不管。」
我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到头来还是为了自己,可这些话纷纷能唬住这些头脑简答四肢发达的将士,他们纷纷称好,对我敬起酒来。
我这次没有喝,酒精确实能在一时麻痹人的精神,但是总会消磨意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纵是长眠于沙场,我也愿我始终是清醒的。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明日是生还是死,我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缓缓倒在地上。
敬天敬地,不敬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