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生,我记得明明是我从前在 Z 大的时候的同学,关系不好,经常互相阴阳的那种。
难道我来了 T 大,还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我拧了拧眉心,甩掉了脑子里荒唐的宿命论想法。
周羡大概感受到了我灼热的、气愤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先怔了一下,露出些许心虚的表情。
然后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休息的时候,我没忍住给他发了消息:「你不带我去,却带了别的女生?」
「朋友喊来的……」
「你朋友喊来的为什么站在你旁边?」
「看我帅?」
「那你不知道离她远点啊!」
「理由?」
我一下子蔫了吧唧了,他单身,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舔狗罢了。
正准备关掉手机独自神伤的时候,周羡又突然补了一句:「尽量。」
一下子就原地复活了。
我就说他暗恋我。
周羡跟我都是叉院的,学校组织学院舞蹈比赛,男生人数不够,他由于形象过分良好,被拉来凑数。
我在舞房看到周羡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老师让我们自行选择搭档,我二话不说就冲到周羡面前,成为全场动作最快的那个。
周羡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不要这么土匪。」
「你这个人既招蜂引蝶,又不守男德,我来迟你肯定跟别人了。」
「你还挺了解我。」周羡笑了一声,眼皮子垂下来,简直是风情万种。
我单手放在身前朝他微微鞠了个躬,特别戏精道:「我亲爱的小王子,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你跳个舞。」
周羡食指抵了一下我的额头,有点傲娇道:「准了。」
舞还挺辣的。
由于我特别不客气,毫无绅士手,所以周羡在绅士了两次之后就眯着长眸把手贴在了我露在外头的腰肢上。
「挺细。」周羡靠在我耳边低声评论。
我歪头做了下一个舞蹈动作,笑:「哥哥可以掐断。」
果然,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可是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刚练舞半个月,我和周羡的关系暧昧到是个人靠近都会脸红的时候,我半夜从床上起来上厕所,一脚踩空,把腿跌断了。
舍友带着哭哭唧唧的我去医院检查、正骨、打石膏。
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给周羡试探性地发了一个:「哥哥。」
「大半夜,疯了?」
我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三点你都不睡,是想我想得睡不着?」
「……被你吵醒了。」
「原来是梦到我了。」
「什么事?」
我踌躇了很久,斟酌好用词:「如果我不和你跳舞了,你会和别的女人跳舞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哥哥不会。」我心存了一点侥幸。
「呵,半夜是挺适合做梦的。」
我 emo 了。
毕竟我就是跟他跳舞跳得快上位了,距离比赛还有二十天,他和别的女生跳舞,我和他的婚事肯定黄了。
一下子陷入了悲秋伤春的情绪中,没注意到对面不停地「对方正在输入中……」
「看上谁了,不跟我?」周羡这句话发来的时候,我人是懵逼的,也能想象到他冷笑的样子。
「不说话?」
「你真行。」
「拿老子开心?」
他急了。
急得我来不及解释,啪啪一堆,兴师问罪。
「哥哥,人家腿跌断了,你不心疼,却怀疑我爬墙,心碎了。」我笑得跟个疯子一样,吓懵了我身边的舍友。
「陆语你没事吧?疼傻了?」我的舍友靠过来摸我的头,正好看到了我的聊天屏幕,然后无语地退开了。
「在校医院?」周羡又发了一句。
我疯狂点头,还是我舍友提醒我,我才回了过去。
她们走了,留我一个病号当望夫石。
周羡是跑来的,喘着气,额前的蓝发有点湿漉漉的,粘在冷白的皮肤上。
他弯腰撑着膝盖站在我面前,抬着眼皮看我:「怎么摔的?」
「从床上……」
「……笨死你算了。」
「不用叫我学长,我叫陈放。」陈放大概也很会玩,说话看着人,眼神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