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啊龚妈妈尖叫起来,龚屿汐,你训练了这么久,还没有教会它不要随地大小便吗?
龚屿汐翻了个大白眼。
他妈对他的工作可能有些误解。
他是警犬训练员,又不是宠物训练员。
好不容易把种花这个老流氓清理干净了,龚屿汐给它包了个纸尿裤,这才牵着种花,跟他妈一起上了车。
种花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穿着个纸尿裤,造型非常猎奇。它自己也感觉到了,突然从黄金贵宾变成了现在的非主流,它感觉自己老脸都要丢光了,从上车开始它就一直用前爪捂着它的脸不许人看。
行了吧儿子,龚屿汐毫无人道主义精神,一边对着种花冷嘲热讽,一边掏出手机来对着它咔嚓咔嚓,你本来就没脸,工作还没有呢,知道吧,就业歧视无处不在。你这个打扮太猎奇了,不行,我得发到朋友圈。
种花把脸捂得更紧了。
龚屿汐飞快地把种花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编辑了一行字,写着:绅士和婴儿的结合。暗讽男人的另一面是婴儿,充满了批判主义精神。
他刚点下确定,还没来得及看发送出去没有,手中就一空手机被龚妈妈抢了。
龚妈妈将手机收起来,不满意地说道:我早就说儿子不贴心不靠谱,还是闺女好,这会儿肯定不会想着看手机。
龚太太,闺女固然好,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假如你生个快一米九的闺女,她将来找对象怎么办吗?龚屿汐觉得,他妈目光真是太短浅了。
龚妈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悠悠说道:可是我生个儿子他现在也没有对象啊。
这话仿佛一记绝杀,杀得龚屿汐顿时闭了嘴。
跟妈妈辈的中年女性犟嘴,很明显是不明智的。
龚屿汐再次谨记。
好不容易到了宴会场,龚屿汐一手捧着种花,一手拉着龚妈妈,从他们家那光可鉴人的加长豪车上下来。
他们到的时候,宴会场上已经来了不少人。原本正挽着普化的手,跟几个人有说有笑的龚玥看到他们来了,连忙放开普化,笑着走上前去:婶婶,屿汐,你们来了。
龚玥正是龚屿汐的堂姐。
她三十多岁,肤白貌美,笑起来颊边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神态动作,好像猫一样,看上去慵懒又有风情。
很少有男人能逃得了她这一套。普化年轻的时候号称浪子,他们这些搞艺术的,通常不忘在搞艺术的同时撩姑娘,有个从一而终的都是怪胎,仿佛艺术创造力的丰寡,跟他接触到的姑娘的多少有什么不好明说的联系。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普化这些年来身价大涨,不是没有道理。
但浪子终究有一天也在龚玥身上折戟沉沙,心甘情愿被碾死在沙滩上,足见龚玥的魅力。
龚玥看了看龚屿汐母子身后,随即笑道:叔叔没来啊?
你叔叔有事情。龚妈妈笑得毫无破绽,他让我们祝贺普化生日快乐。来,这是我们选的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龚妈妈从龚屿汐手中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水晶摆件,颇有情趣,但也不太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