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那么一类人,比起快速得到猎物,他们更享受看猎物入陷的过程。
甄玉亭便是如此。
纵使她自命清高,也不会对太子妃的位置毫不心动。但她更喜欢太子让她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讨论的话题中心。
太子对甄玉亭的痴心感天动地,夏日他送去封存好的冰块,冬日他送去上贡的暖手炉。
礼品甄玉亭悉数收下,却始终对太子客气疏离,仿佛避嫌一般。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太子大概会因为得不到更觉珍贵而一直做舔狗。
可是我出现了,我比她更像她,那个把欲望和心思藏起来的甄玉亭。
我懂得如何让皇权集中区的人开心,比如伯阳夫人。
别人再怎么议论我,只要她能觉得我向皇权低头,恭顺地臣服于太子,以太子赏赐为荣,那就够了。
甄玉亭最蠢的地方在于,她虽能勾着太子的魂儿,却打着其他皇家人的脸面。
那日后,有了伯阳夫人坐镇,谁也不敢乱嚼舌根。
而我,成为了京城里各家宴会上争相邀请的人。
无论马球投壶,还是诗会插花,我都能完美应付。
日子一日日地过,不变的是我牢牢巩固的皇权恩赐——玉兰花耳坠和玉簪花钗。
我从夏日戴到了立秋——功勋世爵家女眷向皇后请安的日子。
皇后看着我的穿戴,笑道:「寒玉生得干净,只是也该做些华服好彰显侯府贵气。」
我俯身一拜恭敬地说道:「父亲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贪多无益,教导我们比起贵重更应明白适合。侯府所得一切皆是皇恩,日常时刻铭记不敢逾越。」
皇后很满意,「果真如姐姐说的一般懂事。」
离宫时赐了我一车首饰穿戴,命掌事姑姑传话给我,「姑娘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合该穿得娇俏些。」
甄玉亭自然也去了,只是按照家族位分,我在她上席位。
皇后心力有限,同样的一张脸便不会再想花时间看第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