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实开口,「倒也没有,就是梦见他死得太惨了。」
手停住了。
「被五马分尸那种。」
薛准缓缓拉开距离,审视地看向我。
「我梦见血糊我脸上了,他还冲我笑,那嘴里哗哗的血吐我一身,还拉着我不让我走,非让我在他坟上刻名,我刻薛元还不行,非得让我刻鲁迅,这什么人啊这……」
「……够了。」
我越想越气,气得眼泪又往外涌,薛准叹口气,把我搂进怀里替我擦眼泪。
冰凉的指腹滑过我的脸颊,像冰块似的。
薛准再也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信没信我,只知道,他这次饶过了我。
最近几天,摄政王都没有再递密信给我。
我算着离下一次吃解药的时间还远,便也乐得清闲。
说起来摄政王逼我服下的这毒药着实狠毒,半月一发作,若无特制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每次一想到自己无辜可怜的穿书经历和身不由己、凄凄惨惨戚戚的命运,
我就不由得感叹一句:「他奶奶的!」
「殿下,什么?」正在给我梳头的婢女没听清,迟疑地问道。
我连忙摆手,磕磕巴巴道:「没没没,你继续、你继续。」
「是。」
救命,这就是如履薄冰吗!
天晓得我宫里这些人都是谁的人,被摄政王发现我骂他那还了得?!!
「殿下,请您用膳。」
我乖巧地在饭桌前坐好,并拒绝了婢女的布菜。
「哎呀!」我一伸手,镯子忽然滑落下去。
旁边的婢女忍了又忍,「殿下,咱们有银针的,试毒可以用针。」
我尴尬一笑,「没有啦,我就是不小心。」
「殿下,这已经是您的银镯第十六次不小心掉进菜里了。」
「……」
不错,观察得很仔细,
明天就给你穿小鞋!
算了,我还是去睡觉吧。
我就是睡着穿过来的,说不定睡着睡着,就又穿回去了。
这回我入睡得异常快,一个噩梦也没做,蒙眬中只觉得一阵灼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