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侧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心底空落落的。

哪怕是片刻的温柔，也想用力抓住。

帝夜寒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起？”

看似商量，实际不容人拒绝。

小小耳根发烫，绯红一路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她轻轻点头。

男人将腕上的手表摘下，放到了冰冷的桌面上。淋浴的流水声传来，余小小光着脚，站在门口。

帝夜寒背对着自己。

水雾打湿了洗浴间，他扯掉了领带，回头看向小小。

漆黑的眸，看不出半分动情。

唯有那眼底的暗沉如同漩涡，让人挣扎着沉溺。

小小站在门口，柔弱无骨的手搭在门边，小脸儿泛红，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被水雾遮挡的眼睛荡漾着秋波，微微张开的唇，令人联想到某些禁忌的画面。

想吃了她。

现在。

帝夜寒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小小的跌进了他怀里。

浴室门蓦地关上。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

靠在床上。

小小穿着睡衣，依偎着他的手臂。

帝夜寒换上了干净的黑色T恤，盯着电脑里的文件，面色平静。

他在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小小看不懂，只是静静地靠着他，心底一阵满足。

手机震动两下。

帝夜寒旁若无人的打开，是两则短信。

备注，李思雨。

李思雨：【关于投拍电影的事情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懂，明天要像帝总多多指教啊。今晚的酒很好喝，多谢款待（害羞）】

李思雨：【为了表达诚意，明晚我请客，去我家里的酒店怎么样？】

头像上的女人，很眼熟。

是今晚见到的那位。

帝夜寒：【嗯。】

小小原本愉悦的心情，一点点的沉寂下来。

看的出来，他们正在合作。聊天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

可以不去赴约吗？类似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

她不能问，她不能无理取闹。

她没有资格。

小小翻过身，背对着他，却一点儿困意也无。

帝夜寒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瞥了她一眼。

“困了？”

“嗯，我睡了。”

小小闷声回道。

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还有五分钟要进行视频会议，便抱着笔记本去了客厅。

深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大学时期，帝夜寒站在学校门口，冷冷的看着自己。

她刚想开口，就看到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从一旁走出，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惊醒的时候，眼角带有湿意。

她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男人，头发凌乱，眼角的泪痣藏在黑暗中。

小小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泛着钝痛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还奢求什么呢？

第二天。

小小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天蒙蒙亮，她听到洗浴室传来漱口的声音。

坐起身，看到帝夜寒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黑色西装，剪裁合身，领口别着一枚金针。

他低头换鞋，神色冷峻，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幅无框眼镜，带着禁欲的气息，令人心尖颤栗。

男人抬眸，眼神不变。

“醒了？”

小小点头：“嗯。”

“几点的车？”

“九点。”

“等会儿让林助理送你。”

他转身开门，小小连忙喊出声：“夜寒——”

男人身影微顿。

他回头，看着小小从柔软的床上下来，连拖鞋也没穿，直接跑到了他面前。

小小用力地抱住了他。

“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小小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我梦到你离开我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承诺，哪怕只是为了安抚自己也行。

帝夜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今天有个早会，我要去公司了。”

“我……”小小想说什么。

“你再睡会儿，八点让林助理到楼下接你。”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轻轻地推开她，帝夜寒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他走之后，空气都变得稀薄。

小小站在那里，脚丫踩在地板上，有点凉。

他每次都是这样，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不会犹豫，不会回头。

每次都是自己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