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睡了吗?」他拉了拉被子,气若游丝。
「可以。」此时此刻,我已经像霜打的茄子,没气了。
我揉着自己的腰,自抱自泣:我只想让我妈送我一个礼物,我妈却想让我让我送命。
睡到半夜,我爸来敲我的门。
「你有没有看见我老板的儿子?」
我揉着巨困的眼睛,「爸,什么老板的儿子?」
其实也就刚睡半小时,我脑子现在就是一锅糨糊。
「我昨天陪领导喝酒,老板的儿子喝醉了,我就近送他来我们家休息了,后来我回来没看见,就问你一下。」
我爸说这话的时候,还时不时朝我房门内看。
我愣在原地,足足思考了一分钟。
老板儿子?儿子?
我脑海里猛然闪现了躺在房间奄奄一息的那张脸……
轰!一道惊雷把我劈得啥也不剩。
「没……没看见。」我朝屋内瞟了一眼,吓得猛然清醒,「我要睡了。」
啪,我心虚地关了门。
做了几分钟心里建设,我忐忑地走到床边,轻轻拉了拉他被子。
「睡了吗?」我尽量让声音温柔些。
他过了好一阵才微微睁开眼,长手一捞,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得更严实,「还要?」
我……
我是那种禽兽吗?
「不是。」我捏着手指,忐忑不安,「我想问问你……」
「那就睡一会儿。」他捞过我,似是安抚,伸手摸着我的头,「我太累了。」
我听到他这句话,吓得心脏一紧。这就是个乌龙。
「要喝水吗?」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态度,我开始想要弥补。
他睁开眼,盯着我看了几秒,「明天行吗?」
是我想歪了,他是那个意思吗?
社死。
介于我们两个醉的醉,累的累,都处于脑子不清醒的状态,我决定先睡一觉,之后再想办法。
觉是睡了,办法一个都没想出来。
我妈大清早就跑来敲我的门。
「礼物拆了没?喜欢吧?」
我脸色惨白地立在那里,宛若智障。
「拆了。」我心虚地撒谎,并不知道我妈送的什么,「喜……欢,你让我再睡一会。」
说完,我啪的一声关上门。
等我回到房间,床上没人。然后浴室传来了水声。
我看着那若隐若现的人形,头皮发麻。
他醒了。我完了。
我坐立不安地在房间徘徊,想着要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送出去,还要让他不追究我的责任。
下一秒,他出来了。光着。
我瞎了。
「你……」我第一反应是飞到门口,反锁房门,「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悠然自得地走到床边,用被子遮住自己,目光散散地盯着我,「没衣服。」
我简直头皮发麻。
「你昨天光着来的?」我哭了。
「喝多了,吐了一身。」他淡定地倚在床头,拿起手机把玩。
看样子,是在等着我给他想办法。
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