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见他恍然失神,那说明他想起了什么东西,说明那个东西搅起了他的情绪。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干吗!」我追上前两步。
我承认我慌了,很奇怪,明明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总觉得有一天我会失去他。
门外的光,斜斜地照着他。
「我去把它洗掉。」
低沉,而失落。
「你不喜欢。」
我感觉,魏延他对我,更加小心翼翼了。
洗纹身比纹身还疼,激光一点点打在身上,他第一次洗完后,还有一点余留。
皮肤上结了层细密的痂,比以前更惹眼了。
我知道有什么在我们间悄然改变,正是明明谁也没提,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回家的次数变少了,手机再也不可能让我拿起。
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干吗了,但我知道,我正在一点点地失去他。
他要被一个人抢走了。
那日渐对我的温柔与纵容,我怕它来源于一种情绪——
愧疚。
那天,魏延很晚才回的家。
身上夹着晩秋特有的萧瑟,他好像很疲倦,皱着眉,见到我的那一刻,还是松了眉毛。
「怎么还没睡?」
他走过来,顺手将沙发上的毛毯盖在我裸露的脚上,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他的手,其实偏凉,我有点贪恋那个温度,额头就抵在上面。
「魏延。」我喊他的名字,低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
「每天晚上跟着你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
如果我没有一时兴起地去养花,或许就不会在阳台看见,每天晚上魏延的车子后面,都跟着一辆红色的迈凯伦。
也不会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每次从车上下来都快要冲到魏延的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从我的额头拿下。
「如果我说是我甩不掉她,你信吗?」
我捏紧了手中的毯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