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起淮那似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下,他轻轻拍了拍陶枝的头: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隔着别墅的铁门,陶枝和江起淮两两相望。
看着陶枝眼眶中的泪水,江起淮下颚微微一紧,忽视掉心上的烦闷,依旧冷眼看着她。
疼痛的心只剩下了疲倦,陶枝第一次无视了江起淮,一言不发地推门进屋。
站住。江起淮在她身后冷声质问,这些年你还跟他有联系?
问完后,他心中更加烦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
可想到他们还有联系,他胸口便烧起了无明业火。
陶枝没有转身,还嘶哑的嗓子带着低沉的悲切:你很在意吗?
蓝黑色的夜空渐渐吞噬晚霞最后一丝余光,她没有等到江起淮的回答。
陶枝自嘲一笑:都已经要离婚了,还在意那些干什么。
她推开大门,而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晚风徐徐吹过,陶枝身体不由颤了颤。
她仰起头,擦掉逃出眼角的眼泪,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一连几天,江起淮都没有再回过家。
陶枝也重新开始上班,只是说好的节目换时间,台里再也没提起过。
天色昏暗,空中渐渐飘起了细雨。
才下班的陶枝缓缓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一家还亮着灯的精品店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站定在橱窗前,望着里头挂着的风铃,突然想起了爸爸。
六岁时,父母出了车祸,妈妈死了,而爸爸的心智变成了比她还要小的孩子。
也是从那时候起,爸爸再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以前叫她妹妹,现在叫她姐姐。
但爸爸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很爱她,他会带她去海边捡贝壳,为她做最喜欢的贝壳风铃,把风铃挂满她整个房间
陶枝眼眶一热,苍白的手渐渐抚上橱窗,在模糊的视线中笑了出来。
哪怕离开了江起淮,她还有爸爸,她要努力工作,治好他。
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陶枝忙擦干眼泪,将手机拿了出来,见是吴姨打来了,眉头一蹙:喂。
小枝,你爸他他不见了!
陶枝双眸一震,唇角残留的笑意顷刻僵硬:怎么回事?我不是过让您好好看着他吗?
吴姨哭道:我在厨房里洗碗,他在院子里玩儿呢,等我出来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