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倾颜只觉浑身麻木,左臂也在隐隐发痛,只是最难受的还是心口的沉闷。
“咳咳....”.她咳出几口浊气,才缓和了这快要压的她窒息的感觉。
“倾颜!”
有人在叫她?这声.....是嫂子!?
纪倾颜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目,映入眼帘的便是泪流满面的柳馥兰,可她脸.上却带着惊喜的笑容:“倾颜!你,你还活着!”
纪倾颜虚弱的喘着气,轻唤:“嫂,嫂....”
随着左臂的疼痛感愈渐强烈,她的意识也缓缓清晰过来。
她记得在最后一战时,她的左臂被敌将砍断了,她砍下了他的头,后来的记忆便是一片模糊了。
柳馥兰见纪倾颜神情痛苦起来,对着已经愣住的丫鬟小厮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丫鬟小厮这才回过神,忙跑了出去。
柳馥兰喜极而泣,她握着纪倾颜的右手,哽咽着:“太好了!太好....你还活着。
此刻的狂喜让她难以自持:纪倾颜还活着,好似燃起了她继续生活的勇气。
柳馥兰立刻命人将纪倾颜从棺中抬出,带到她的房内等待着大夫,而纪倾颜看到她棺旁的另一副黑棺时,干涩的眼眸不由得湿了。
她躺在床上,一手无力虚虚握住柳馥兰的手,声音低哑:“嫂子,对不起,我....保护好爹....”.
她眼睁睁的看着爹死在面前,而她却活了下来,虽然得胜归来,但心中总有着一丝自责。
柳馥兰却摇摇头,两手轻轻搓着她的手,想给她一丝温暖:“别说这种话,你活着便好,爹....爹一定也希望你活
着。”
虽然这么安慰着她,柳馥兰自己也不由得低头落泪。
纪倾颜眼泪缓缓从眼角流出,看着床帘无声的哭着,左臂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在北疆回来时大夫只是将她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如今怕是开始溃烂了。
天色渐晚,大夫匆匆赶来,先把了脉再将纪倾颜的伤口处理了一番。
纪倾颜虽然喝了麻沸散,但看着大夫一刀刀剃下那细碎的烂肉,还是忍不住一震恶寒。
大夫将伤口包扎好后,净了手抹去头上的汗才松了口气。
“大夫,怎么样了?”柳馥兰急切的问道,她虽然不明白纪倾颜为何突然死而复生,但她比较担心的是她的伤势。
大夫看着纪倾颜的断臂,蹙眉道:“将军伤口的余毒已剔除,体内之毒服几剂药便可解,近几日也需静养。”
“毒?”纪倾颜睁着迷蒙的双眼,她对于自己中毒的是似乎很疑惑。
大夫扶了下胡须道:“此毒为‘失魂草’,多生于北疆边境,恐是将军杀敌时被敌军涂有毒药的武器所伤,所以才昏迷不醒。”
纪倾颜闭着眼,重重的喘了口气,如果她再晚一天醒来,恐怕也会被困在棺中至死了,与其那样,还真不如战死沙场。
“大夫,多谢了。”柳馥兰看着大夫,一脸感激。
大夫连忙躬身,语气满是敬意:“不敢不敢,纪家乃忠将,老夫自当尽绵薄之力。”
送走大夫后,纪倾颜带着满脸的倦意,看向身旁的柳馥兰。
她嗫嚅着,缓缓问道:“嫂子,阿....他知道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