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恐惧袭来,那些入狱初期的折磨和虐待,一幕幕清晰浮现在时念微脑海。以及施暴者们那句仿若魔咒的这都是祁少的意思。
求生的本能让她扭头就走,可才退一步,贺子彦就一个健步冲上来堵了她退路。
时大小姐别走呀。他怪笑着,不是放话说只要给钱就什么都做。我可是足足高出陈家那小子一倍的价买的你。
时念微在心里告诉自己:最难捱的我都挺过来了,这不算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丝魅惑笑意:贺少这一百万是众筹的吗?我需要一下陪这么多?
时念微这话倒没什么讽意,只是贺子彦在一众太子党里是唯一没掌权的,囊中不如其他人阔绰,他就对号入座觉得是时念微在讽刺他了。
买你这贱皮子还用得着众筹?他沉了脸,一百万不多,但你想两腿一张就赚了,也没这么好的事。先把我兄弟们都伺候高兴了再说,做不好我可是的要退货的。
包厢里的人闻言都开始起哄叫好。
贺子彦得意,就用力推了时念微一把,二哥,接着!
她直接被推到了祁淮深怀中。
时念微有些慌乱,一抬眸就对上了祁淮深那双古井无波的幽深眼神。
他眼里满满都是嫌弃和厌恶,就像看一件脏东西。
时念微心中传来绵密刺痛,赶紧从他怀里起来,强自镇定地端起一边红酒递过去:那就先敬祁少一杯。仿佛并不认识他。
祁淮深没动,眉头紧紧皱起:时念微,多年不见,你怎么贱成了这个样子?
那不都是托您的福,拜您所赐吗?
时念微强撑的笑意散尽,汹涌恨意在她心底掀起海啸,那双顾盼生辉魅色天成的眸子里倾泻出冷泠泠的锐芒,像复仇之刃扎在祁淮深脸上。
她握着红酒杯的手骨节泛白,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泼这个男人酒。
今晚这笔钱,她必须要赚到!
肾源难找,朵朵好不容易匹配到合适的肾源,绝不能因为没钱而错过!
想到朵朵,她唇角终于又绽放了一个似罂粟般璀璨又带毒的笑容:我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卑微如尘埃蝼蚁,贱不贱的,不都得活着?
她退后一步,歪头朝贺子彦道:金主先生,您这位朋友与我有旧怨,大概我离他远点他就能开心了,不如咱们下一位?
虽然是征求意见,但她说完就已风情万种地朝另一个男人走去,只当祁淮深是空气。
她本就生的极美,以前就曾是海城所有贵公子都要仰望的高岭之花,是可望而不可亵玩的存在。
但现在她烟视媚行,妖艳地像朵盛放在黑夜里的野玫瑰,还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谁能顶得住?
之前贺子彦话说的那么露骨,祁淮深也没表示什么,大家就默认他恨这女人入骨,怎么玩都随意了。
不等时念微近前,陈少就站了起来,淫笑着要去捞那把不盈一握的小腰。
可还没等碰到人呢,祁淮深忽然站起来,掐着时念微的下巴就把人拖回来狠狠摁进了沙发里。
他眼底一片猩红,周身戾气狂掀而起,吓得那陈少顿时坐了回去。
时念微,我早说过,你嫁给我哥,就生是我哥的人,死是我哥的鬼。我看今晚谁敢买你,谁敢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