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本来很困,但还是又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鹤辞为什么会跟她提到周意。
但他显然是给他自己和周意留了一条后路的,说是报复周意,也不见得,更像是让她长个记性。
那谢希提到的周意怀孕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真的。
江意欢当时就觉得周意嫁给一个老头很是奇怪。毕竟有鹤辞这样的前任在前,犯不着去找一个年纪大的。而且她应该也不缺钱,鹤辞对她那么大方,她应该捞到不少钱了。
“她今天找你做什么?”江意欢坐起来。
鹤辞道:“借钱。”
江意欢想,借钱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估计是为了试探鹤辞,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态,如果愿意借,那说明还是愿意藕断丝连着。
但鹤辞跟周意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借跟不借,她都没资格评论什么。
江意欢打了个哈欠说:“等她回来,我会走的。”
鹤辞顿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眼,语气不明说:“你想的倒是挺开。”
江意欢重新躺下了,说:“应该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们真心相爱,我搅和着就不像话了。”
鹤辞听了,却不打算让她睡了,他侧身躺下去,凑在她耳边说:“江意欢,要说起来,现在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你走什么?”
江意欢这可就有话说了,她再度推开搂着她的鹤辞翻身起来,“我要名正言顺,怎么也不见你给我撕那个谢佳怡。我跟你说,但凡是我认真打算好的男人,这种事情不护着我,我早就分手了。”
本来这事情都翻篇了,现在一想,她还是气不过。
鹤辞道:“所以你跟我不是认真好?”
这男人的心思也同样奇怪,自己不认真没关系,江意欢一不认真,他就不乐意了。
“咱俩这叫凑活着好。”江意欢说,“你也别叫我乖乖了,我觉得谁都比我像你的乖乖。叫我小草吧,一株最无关紧要的野草。”
鹤辞难得低笑了声,往她身上扫两眼,说:“那怎么着也得是朵野花,长得还怪别致,前凸后翘。”
江意欢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低俗。”
鹤辞淡淡道:“哪个男人不低俗?”
江意欢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洛之鹤,人家就从来不随便跟女生搞暧昧,但想了想鹤辞不太喜欢她提他,最后也就没有开口。
鹤辞看她一副明明有话说,最后却把话给咽回去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心里有人选?”
江意欢摇摇头,这会儿是真的不跟他瞎扯了,大冬天的冷冰冰,开了空调也不是很顶用,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鹤辞道:“你觉得正经的男人,只不过是没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而已。男人最懂男人,不可能有真不食人间烟火的。”
江意欢想着再不睡,明天就不一定起得来了,所以没有再回他。第二天醒来时,她正缩在鹤辞怀里,手还横在他的腰上,一个不小心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的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起来的状态,应该是经验很少才会发生的事,鹤辞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样。除非是新手,但他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新手。
江意欢最后只能归结为鹤辞这人,非比寻常天赋异禀。
再然后,想起自己抱着他睡觉又得被他说细菌了,又飞快的滚到了一边。
鹤辞还没醒,她也不能吵醒他,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
看了没一会儿,鹤辞就朝她贴了过来。江意欢怕他到时候倒打一耙,说她故意粘着他的,就打算从床上爬起来。
“动什么?”鹤辞沙哑道。
原来他已经醒了。
江意欢也就没能起来,说:“梁乐今天中午还要请老同学们聚一聚,好起床了。”
“嗯。”鹤辞应了一声,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一翻,她侧着的身体就躺直了,他覆身上来,咬她的脖子,显然又挺有兴致。
江意欢想起很早之前,来他家里的医生,开口问:“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鹤辞顿一顿,道:“一点心理上的问题,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这一句话,似乎扫了他的兴致,他很快翻身下去。
气氛有点安静。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江意欢看见又是周意的,只不过鹤辞直接挂断了。
周意一共打了四五个,他全部在三秒内挂断。
气氛更安静了。
江意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过了片刻,鹤辞捏了一把她的腰,说:“起床了。”
他翻身起来换换衣服,系领带时,一丝不苟。
江意欢想了想,道:“鹤医生,你要是舍不得,就别为难自己了,喜欢一个人也不容易。”
鹤辞回头瞥她一眼,语气极淡:“我没打算跟她和好,你要是再劝,那就是真的欠教育了。”
江意欢也就没有再说话,也起身换衣服了,她化妆一般都化得淡,几分钟就能完事。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江意欢路上就没玩手机了,车上看手机容易头晕。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抬头往外看,却不是跟梁乐约定好的地点,而是一家银行。
江意欢顿了顿,说:“你来银行干什么?”
“转钱。”鹤辞打开车门,随口道,“你在车上等着就行。”
江意欢想起周意借钱的事情,估计鹤辞就是来给她转的。他肯定也清楚,周意不可能没钱,但还是来转钱了,所以鹤辞什么心理,还真不好说。
鹤辞回来是在十分钟以后,两个人这才往梁乐约定的地点出发。
梁乐在看到鹤辞和江意欢的时候,眼神又是带了点复杂,不过热情的招呼他俩进包厢入座。
江意欢说:“你先进去吧,我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