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不信,谢旻拽紧医生的手却慢慢松开,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最近通话中就有我的号码,就在昨天晚上。
谢旻白了脸。
这不过短短 15 秒,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了。」
医生没等谢旻消化,继续说道:「昨天陶木女士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她跟你打完电话之后,问我是不是有人在嘴角向上的时候是没法呼吸的。
「我建议她去做个抑郁症测试,结果……
「是重度抑郁症患者。
「陶女士还好吗?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了吧,以后可得劝她吃药啊,多注意她的情绪。」
谢旻捂着胸口,脚一软瘫在了医院的地上,无力地靠着墙。
医生扶着他连忙说道:「你没事吧?」
谢旻双眼通红,我了解他痛苦的时候就想抽根烟。
但是,早些年我坚持不懈地给他换着花样做吃的,才让他戒掉了烟。
他摸了摸兜,发现什么都没有。
痛苦地捂着脸说道:「陶木……割腕了。」
谢旻不知道从谁那知道了给我妈妈办理后事的地方。
等他到的时候,工作人员说已经办好了。
「陶木女士交代得很仔细,说是一切从简。」
谢旻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他颓废地坐在车里,拿出车里的烟,点燃一根。
「陶木,你真狠心。」
抽到一半,谢旻捂着脸泪从手指缝间滑下,沙哑地说道:「你不是最讨厌我抽烟了吗?」
是啊,我最讨厌谢旻抽烟。
刚开始谢旻总是忍不住偷偷在车里嘬上两口。
但是每次都被我发现。
我会从他手中抽走烟,轻轻吻上去,抚摸着他的脸说道:「烟有我好吃吗?」
谢旻应该也想起来了。
我们纠缠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谢旻到家的时候,发现偌大个房子只剩下了他的东西。
我将所有能处理的东西都处理了,不能处理的东西都扔了。
这间屋子仿佛从来没有我生活的痕迹。
这时谢旻的电话开始响了起来。
谢旻接了起来,对面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
「谢先生,明天妆造老师一点过来可以吗?」
是啊,我和谢旻明天结婚。
谢旻只说了「取消了」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谢旻珍藏了许多酒,搁平常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现在的谢旻只想醉生梦死。
我看着谢旻一杯一杯地喝着不同的酒,成了阿飘之后仿佛所有感觉都缺失了。
谢旻喝得脸通红,嘴里还呢喃着:「木木,一起啊。」
我叹了口气。
再这么喝下去,谢旻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我试着拍了拍谢旻的脸,本以为会直接穿过去。
但我碰到了谢旻。
这时,谢旻却像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睁开眼睛。
他直直地看着我:「木木,你回来了?」
紧接着,谢旻的手抚上了我的脸。
他居然也能碰到我。
谢旻一把将我揽在怀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