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楚家祠堂内,黑压压的站了十几人。
为首的是八十来岁,头发花白的楚家家主,凤鸢的亲奶奶,楚老太太。
她怒瞪着被他们围在中间,手里抱着一个骨灰盒,正泣不成声的凤鸢的母亲,牙龇欲裂,凤琳,你个杀千刀的丧门星,先是克死我儿子,后又养出一个牢改犯,现在更是害死我孙女,你怎么还有脸在祠堂闹?
凤琳向来怯弱,加上丈夫楚于死的早,她是不愿跟楚老太太争执的。
可一想到凤晓晓就是被楚老太太做主送去讨好港城四大世家之首的赵家才没了,凤琳就气不过。
妈,晓晓到底是谁害死的,你我心知肚明,你说这种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凤琳软弱可欺惯了,难得硬气顶嘴一回。
楚老太太怒不可遏,怒指着凤琳正要开口,一旁备受老太太喜爱的楚家大小姐楚天娇站了出来。
贱.货,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楚家养的一条狗。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你的儿子凤行止想一想。我可听说了,柳家那位大小姐,不好惹
楚天娇的辱骂,凤琳早已经习惯。可她提及柳家大小姐,却着实吓得凤琳连哭都哭不出了。
柳家大小姐名唤柳招娣,三十二岁了还没成婚,出了名喜欢年轻帅气的男子又玩的开。
如果凤行止被送给柳招娣,那
凤琳盯着楚天娇和一众楚家人,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们把行止怎么了?他身体不好,可不能跟柳大小姐有所牵扯
凤琳话未说完,楚天娇不屑的打断她,凤行止那个小贱种除了那张脸生的好看外一无是处,幸好柳大小姐对他一往情深,为了得到他不惜拿出五千万投资楚氏集团的新项目。
说起来,真是多亏了他那张脸,要不是他的脸有点作用,楚家早就把你们从族谱上除名了。
凤琳险些被楚天娇的话气晕过去,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此时,楚天娇还在添油加醋道:算算时间,他被送去柳家也有四五个小时了,柳招娣和他只怕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唉,就是不知道他那破身体,经历那档子事后还能不能活!
哈哈哈!
凤琳的丈夫楚于去世以后,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三个孩子。
可短短几年,大女儿凤鸢入狱后人间蒸发,二女儿凤晓晓死于昨夜,现在连最小的儿子也
有些从前不敢做,不愿做的事,现在好像都无所顾忌了。
她放下凤晓晓的骨灰盒,突然疯了一般的冲向楚老太太,撕扯着她的满头银发,你还我鸢儿,还我晓晓命来。
楚老太太头皮吃痛,本能的怒呵,都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女人给我拉开。
双拳便难敌四手,更何况凤琳面对的是楚家那么多人?
片刻功夫她就被控制住,纵然满腔怒火,也没法发泄了。
楚老太太神色冷厉,看着凤琳的眼神宛若是在看一个死人,天娇,给我往死里打,然后丢出去。
楚天娇闻声,颔首,是。
接着,她带着几个保镖上前一步,就对着凤琳动手。
我看谁敢。
这时,一抹清脆空灵,却透露着难言压迫感的嗓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声音的来源。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凤鸢。
她的一头短发和那一身港城监狱特制的粗布衣衫,皆是在向楚家诉说一个事实:她,凤鸢,从港城监狱里出来了。
今天谁敢动我母亲一根汗毛,死!
五年前,凤鸢入狱后不久就杳无音信,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如今看到她出狱,楚家众人虽然震惊,但说到底也全然不会当回事。
凤鸢不过是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牢改犯,没有背景,更没有人脉,压根儿不足为惧。
她的话,惹得祠堂内一阵哄堂大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楚家近百年来唯一的牢改犯凤鸢啊,哈哈哈
没想到你命还挺大,在港城监狱里待了五年,居然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