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不要这样……”
薄衍琛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不闭眼,眸子死死盯着江知夏。
他的确很痛,前所未有的痛。
江知夏眼里明明白白要毁了他的恨意,像是火焰灼烧着他,烧得他痛苦不堪,从身到心仿佛都要被燃烧殆尽!
剧痛加上失血过多,使得薄衍琛脸色青白,嘴唇颤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说不值得。
她这么做,也是毁了她自己!
可是生命伴随着心口的鲜血汩汩的流走,他费尽全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陷入黑暗中。
江知夏笑着推开薄衍琛,擦掉脸上溅到的血迹,再穿好外套遮掩身上染红的衣服,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跑了出去。
这段时间,她摸清了薄素洁被关在地下室。
看守的保镖看到江知夏快速跑过来,没什么怀疑。
薄总说了,这里江知夏来去自如,除了出大门,她哪里都能去。
之前她总是到处走,也不是没来过,还扒在小窗口好奇朝里面看过。
江知夏这次没有好奇地看看就走,而是直接命令保镖:“开门,我要进去。”
保镖不疑有它,要是拒绝惹恼了江知夏,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薄素洁哭过喊过骂过,都没有引来薄衍琛,这扇门也一直没打开过。
被关了这么久不见天日,都要麻木了。
突然,铁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个咯噔,干涩的喉头不由吞咽了几下。
“江知夏,你终于来了。”薄素洁起身,沙哑笑道:“你很得意吧?”
“想出去吗?”江知夏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攥着剪刀。
薄素洁一愣,警惕道:“你会那么好心?”
“怎么说你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江知夏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声笑道:“横着出去也是出去呀。”
说罢就抽出剪刀,直直捅向薄素洁心口。
薄素洁骇然,死死握住剪刀,嘴里拼命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保镖一惊,马上进来阻止,可是江知夏力大无穷,他们又不敢用力怕伤到她。
精神病发疯,捅死人,那人是死了也白死。
江知夏疯了似的用头狠狠撞向薄素洁的额头,薄素洁剧痛之下手上力气松了点,江知夏趁机用力将刀尖插进去。
“啊——!”薄素洁惨叫,尖叫道:“江知夏,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安安的下落!”
“你说什么?!安安在哪?你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
江知夏松开剪刀,揪住她的衣领,眼睛红得要滴血。餅餅付費獨家。
她坠楼醒来后确实是陷入了疯魔状态,薄衍琛撞车那次才慢慢清醒。
但不管是疯了还是清醒,对薄衍琛,江知夏都自由憎恶,仇恨,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无论薄衍琛是怎么想的,江知夏为了复仇继续装疯卖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要杀死薄素洁了,现在看来,只是捅死她,真的太简单了。
“你和薄衍琛一起下地狱吧!”
“不是……安安还……”
终于,保镖制服了江知夏,而楼上也很快慌乱起来,被刺的薄衍琛被发现。
薄衍琛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口也不痛了。
他低头看着紧张忙碌的医生,还有手术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江知夏如愿以偿了。
刚想到“江知夏”,眼前画面一转,薄衍琛就从手术室,来到了警察局。
江知夏呆滞地坐在审讯室,面对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我杀了人,杀人偿命。”
这样的江知夏,令薄衍琛的心尖蓦地泛起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灵魂还会有痛觉?
想起江知夏决绝的眼,她是真的说到做到,豁出去报仇,然后安然接受死亡的审判。
一旁的律师掷地有声地辩解道:“她是精神病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很正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去找专家来鉴定好了。”江知夏笑了,脸上满是期待,“马上让我死刑吧!我无话可说!”
薄衍琛脱口而出:“我不用你偿命!”
可是没人听得到。
“据调查,我的当事人因为丈夫关先生冷血无情的伤害自己父亲而导致早产,其后被关先生的情妇薄素洁设计了丑闻,从而使得本就身体虚弱的父亲骤逝,早产的孩子又被薄素洁给折腾到夭折……”
“短时间内的种种打击,让我当事人失去理智,她属于被激怒之下的冲动杀人。”
一直反复认罪的江知夏听到这里,像是猛然惊醒,否认道:“不是被激怒,也不是冲动杀人,我早就想好了,要杀了薄衍琛!他不来我也会去找他!我恨他!”
律师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们也看到了,江小姐精神有点不正常,我要申请精神鉴定……她之前就是精神病患者,根本就没好。”
江知夏再次否认:“我的精神很正常,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止薄衍琛,我还杀了薄素洁!”
似乎还嫌不够劲爆,她继续火上浇油。
“你们知道吗?我在脑海里已经杀死他们千万遍!不是捅死也会用别的方法,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