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吵闹声骤然一静。
接着,他将酒杯缓缓放在桌面,暗沉的眸色却藏着难以抑制的郁气。
甚至苦笑了一声:“现在我离婚了,沈诗怡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陆景淮神情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从冰岛回来的只有陆宴迟一个人。
他想过可能是两个人因为某些事情吵架,却从来没有想过沈诗怡会选择和陆宴迟离婚。
陆景淮蹙了蹙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四周噤声,只听陆宴迟低沉的声音似是透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大家应该也满意了。”
随后,男人挺拔的身影退出了包厢外,门声关和像是砸再了所有人的心里。
凌晨的帝都大街,车灯明亮的犹如闪光的长河,川流不息。
秋风扫过,在陆宴迟的心里落下了寒凉。
他伫立在街边,似是感觉不到周身的风,目光远视着远处的霓虹灯,好像有个熟悉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可是下一秒,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怅然若失。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陆宴迟才默默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
恒丰别墅。
陆宴迟走进客厅,开灯后,下意识的想要去喊沈诗怡的名字。
脱口而出的字音还没说,他才后知后觉。
沈诗怡已经有了新欢,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大概是没有习惯一个人的冷清,陆宴迟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酒,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无力的躺下。
玻璃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摆在显眼的位置,右下角,是沈诗怡留下的字迹。
触目惊心。
“陆宴迟,既然我们各自已经有了更好的人,离婚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耳边又一次回想起沈诗怡临别前对他说的话。
陆宴迟缄默了半响,缓缓拿起笔。
许久,还是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张轻薄的纸,就能轻而易举的断绝他和沈诗怡五年的婚姻。
陆宴迟怎么也签不下去,他心慌地移开视线,不耐烦的将纸张塞进了下面的柜子里。
只是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
在冰岛的治疗很久,也很孤独。
每次做完放疗,沈诗怡难受的想要放弃,在病痛中垂死挣扎,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陆宴迟,还有自己的家人。
致命的疼痛过后,沈诗怡总会在窗前坐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