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缓缓的说:“我刚一进门,就看见表小姐和这个……这个人好像起了争执。”
她一副不知道怎么称呼齐玹,对两人之间的事十分为难的样子,不明所以的问:“祖母,可是表小姐平时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比如喜欢找人吵一架之后,自己往水里跳?”
凌兰气的半死,“你胡说什么!”
齐二夫人面色也不好看,“不会说话就少说!”
苏悦“哦”了一声。
她们两个生气不要紧,重要是齐老夫人的态度。
齐老夫人自然知道这个表小姐不是什么善茬,反倒是齐玹,不看不知道,府里竟然还有公子过的这般凄惨。
齐老夫人道:“方才对三公子动过手的奴才,全部杖责五十,恶奴竟敢欺主!反了天了!”
四五个家仆跪在地上连连告罪,凌兰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齐二夫人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老夫人直接让人带着齐玹走了,一边让人请大夫,一边关怀备至。
众人都知道,三公子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
府中灯火差不多都熄灭了。
受伤的晕倒的,都已经消停下来,一切归于夜色里。
苏悦被齐二夫人叫到院子里,左右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齐二夫人冷声道:“跪下。”
苏悦站着没动,“可是苏悦犯了什么错?母亲不说清楚,我还真不知道。”
齐二夫人都气笑了,“你还敢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凌兰是个姑娘家,你今天在老夫人面前如此诋毁她,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苏悦说:“母亲是齐家的主事夫人,表小姐就算作风不当,也是凌家家教不严。如果今天三公子真成了那个轻薄表妹的无耻之徒,岂不是让外人笑话母亲教子无方?”
她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的说:“我都是为了母亲着想啊。”
“你竟然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泼辣货!算是我看走眼了!”
齐二夫人甩袖往屋里走,怒道:“不跪是吧?好,那你就在这站着,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就别回去睡了!”
丫鬟们直接略过苏悦,进门去服侍二夫人。
苏悦也有点头疼。
这后宅里苛待庶子的主母不少,但是都是暗戳戳的苛待,这齐二夫人平时精明的很,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表面直接成这样?
屋里熄了灯,人看样子是睡下了。
夜里风声忽来,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倒是不大,就是苏悦的衣裳都贴在了身上,怪难受的。
没多久,有人敲响了院门,丫鬟错愕的问了一声,“你是……”
少年直接推开门,冒着夜雨走来,跪在了她身边,依旧是沉默不语。
齐玹已经换了一身蓝色的锦袍,束了玉冠瞬间就有了几分寒气逼人,难怪丫鬟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