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怡察觉到自己语气太急,缓了缓才说:“我想补全我们的蜜月,结婚五年我们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
陆宴迟想拒绝,可见沈诗怡坚定的目光,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好,你想去哪儿?”
沈诗怡心里松了口气:“冰岛。”
那不是什么旅行圣地,只是她年少时爱好天文学,常常想真正见识一次极光景色。
后来成为导演后一心忙于工作,也将曾经的兴趣爱好抛在了一边。
如今在人生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她想在最美的地方留下和陆宴迟最好的回忆。
陆宴迟沉思了片刻,点头同意。
之后,沈诗怡定好了明天一早的机票,收拾好两人行李,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机场大厅。
沈诗怡看着身旁一直在打电话处理工作的陆宴迟,以及他眉目间的疲惫,心里有些愧疚。
这一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任性了?
沈诗怡思考了很久,直到陆宴迟又打完一个电话后,她开口叫住了他:“宴迟。”
陆宴迟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等沈诗怡回答,他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沈诗怡下意识看去,就见手机屏上闪烁的名字——若曦!
机场,人群熙攘。
沈诗怡视线锁定着陆宴迟手机,没有动。
这时,广播开始播报他们乘坐的航班信息。
陆宴迟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人,蹙了蹙眉:“你先登机,我打完电话就过去。”
沈诗怡呼吸一窒,忍不住多想,可只是一瞬,她便将那些疑虑压了下去。
“好。”
话落,她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一直到坐在位置上,沈诗怡都有些心不在焉。
望着窗外影影绰绰的人群,她揪着安全带的手不住收紧。
直到耳边响起陆宴迟的声音,沈诗怡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地:“你回来了。”
陆宴迟点了点头,坐在了她旁边。
十五分钟后,飞机起飞。
一路上,陆宴迟都在补眠。
十八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冰岛。
冰岛的夜晚足够冷,沈诗怡穿上厚厚外衣,然而身上的寒冷远不及心的疼痛。
她又发病了,口鼻间细细密密的疼怎么都压不下去。
沈诗怡看着前方的陆宴迟,匆忙掏出口袋里的药瓶倒出药丸,甚至来不及数清是几粒,便一把吞咽下去。
药片又干又涩,刮得喉咙生疼。
恰逢陆宴迟回头看来:“诗怡,过来。”
沈诗怡努力扬起抹笑,将痛苦掩下,跑上了前。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徒添遗憾。
两个人并肩走在雪地中。
可真的太疼了,沈诗怡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