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按住我说:「给他打一针。」
我经常记忆混乱,明明记得那么多画面,现在却又怀疑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妈妈说,是我差点戳瞎了她的眼睛。
她说有关牧音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我每天都在反复回忆细节,天天在墙上、纸上画来画去,试图找出记忆的真假,医生看了摇头。
或许我真的病了。
我慢慢接受事实。
我安静地接受治疗,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又过几年,妈妈带牧音来看我。
长大后的牧音很漂亮,瀑布般的长卷发,五官精致,身材前凸后翘,她冲我弯了弯眼睛,「爸爸。」
我愧疚道:「牧音,爸爸对不起你。」
我把不属于她的罪过安在她头上。
牧音沉默片刻,让人出去,单独和我说话。
她温柔地说:「我原谅你了,爸爸。」
我笑了笑。
两人说起一些很久远的小事,气氛温馨。
越听,我越觉得自己的记忆没错。
我忍不住问道:「牧音,你到底有没有推过小朋友,有没有朝小朋友扔菜刀?」
她惊讶地挑挑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捂住嘴咯咯笑起来,然后凑近我,轻声说:「爸爸,你当初对警察说的有关于我的部分,都是真的。」
我蓦然睁大眼睛。
「你在想,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她笑得眉眼弯弯,「因为你当年天天让我给一具尸体擦身体、换衣服。我反抗,你把我打得奄奄一息关进小屋里。我身上带着伤,不停求饶,你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整整五天啊,爸爸,你知道那五天我怎么过来的吗?这辈子我都不会忘。可你最终栽到我手上,爸爸,你给我的痛苦,我会一样样讨回来。」
我面色扭曲地抓她,「你妈呢?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她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悲伤,这个天生坏种,居然也会有悲伤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