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撑着栏杆,看着还在打电话的江艳琴,清澈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了许多说不懂得情绪。
对方还在继续:当年要不是看在林家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我也不会让逾白受这口气,这些年林家也不行了,找个机会吞了吧。林知夏?她要真为她爸妈好,自己消失或许我还能给那两老家伙留口气。
似乎对方说了什么,江艳琴发烦躁转身:担心逾白做什么,那小子现在被这女人恶心的连家都不回,我坚决要这个祸害给我死远远话还未说完,就跟林知夏四目相对。
江艳琴毫不顾忌的挂断电话,美眸微挑:听到了也好,结婚五年了?都没让丈夫碰过你一点?林知夏,你也别怪我这个长辈做事心狠手辣了。
林知夏强忍着心底的恶寒,看向她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江艳琴叹了口气:老太太喜欢你,不会同意离婚,所以只能丧偶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她颇为仁慈的补了一句,你放心,作为补偿,林家我们不动。
林知夏抬脚,一步步走到江艳琴面前,而后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真不愧是一家人。
江艳琴看着林知夏离去的瘦弱背影,胸口莫名发闷,她抬手捶了捶:可怜她做什么,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心机了。
夜渐渐深去,磅礴大雨也将这城市的肮脏慢慢洗涤。
林知夏站着雨中,看着偌大的城市却忽然发现,没有一个是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回林家,按照江艳琴的说法,她会害了两老。
回江家,按照江逾白的看法,自己会逼疯他。
仰着头,泪水于大雨混合,分不清哪份是苦,哪份是咸,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呐喊出声:啊!
林知夏恍恍惚惚回到别墅时,才发现本该漆黑的客厅居然灯光通明,她踉跄着开门,还未迈步就被一道大力给扯了进去。
人都没站稳后背就狠狠撞上了墙壁,江逾白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她:又要玩什么苦肉计,准备把自己弄生病以后,再去找奶奶哭着说我对你不好?
听到他这句话,她瞳孔猛然骤缩:我多么希望,自己真如你想的这么卑鄙。
江逾白眯起了眼,往后退了退:疯疯癫癫说些什么,赶紧滚上去换衣服,别卖体弱。
林知夏垂眸轻笑出声,良久后,她说:协议我签好了,就在我床头柜里,丧偶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别动我父母,林氏是我爸这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我这个不孝女手里。
算我求你。
江逾白被她这话说的心烦意乱,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我真心觉得你如果受够当米虫,那就出去找工作。而不是整天在这里自艾自怜不停演戏,丧偶,你威胁谁呢?!
还有,我警告你林知夏,商场如战场,林氏命运如何你爸心里比你清楚,少拿你那一条没人在乎的命来耍心机。再说了,你敢死吗?!
林知夏忽然仰头,毫不犹豫的看清了男人眼底蔑视于嘲讽。
眼泪就这样慢慢滑过眼角,她忽视掉心底血淋淋的伤口,咧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大声道: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