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潇,你竟然敢对静雅动手!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定要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赵平澈毫不留情。
什么都不知道,便已经认定是她的错了吗?
陆潇潇低着头,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人,丝毫不肯信她。
陆潇潇抬起头,看着那个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尽量维持住声音的平静。
赵平澈我若是想害她,在医治过程中随便动点手脚,就可以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何必这般明目张胆地动手呢?
陆潇潇仰起头,露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你看不见我脖子上的伤吗?刚刚分明是她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轻轻推开了她,那点力量根本不可能造成重伤
住嘴。赵平澈冷声打断,将白静雅搂入怀中小心安抚,你什么德行我十分清楚,就算是静雅先动的手,也定然是你活该,是你犯贱。
犯贱?
陆潇潇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瞬间痛得厉害。
她垂下眼眸,视线逐渐模糊,心中忍不住自嘲道,她可不就是犯贱吗?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那么嫌恶厌烦自己,她却偏偏还要往上凑,将自己的真心一遍遍送上去给人践踏。
而白静雅只要稍稍装下柔弱,即便是演技这般拙劣、漏洞百出,可赵平澈就是愿意掏心掏肺,将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为什么呀?
难道就是因为白静雅当年救了他吗?
陆潇潇不甘心地想,当年明明就是她救得人呀
赵平澈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陆潇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平澈我好疼呀。
白静雅虚弱地捂着胸口,吸引走了男人的视线,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平澈,我是不是要死掉了,我好难受
话语未落,白静雅便在赵平澈的怀里晕了过去。
赵平澈瞬间慌了,连忙将人安置到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然后神情冷厉地看向陆潇潇。
陆潇潇,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过来给静雅疗伤。
赎罪?我哪里有罪要赎?陆潇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缓慢地扶着墙爬起来,目光倔强,赵平澈我再说最后一边,我没有伤她。
死不悔改。赵平澈冷哼一声,直接狠狠掐住了陆潇潇的脖子,眼神冰冷阴沉。
喉咙受到压迫,窒息感传来,陆潇潇难受地抓住他的手挣扎起来,之前竭力压下的那口血,终于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鲜血顺着陆潇潇的下巴流淌,弄脏了赵平澈那双修长骨感的大手。
你是想死吗?
赵平澈嫌弃地松开了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细心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然后随手扔到了地上。
而陆潇潇在吐出这口血之后,终于撑不住眩晕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她看见赵平澈正在缓缓弯腰,似乎在轻吻着白静雅的额头。
原来赵平澈还有这么温柔缠绵的一面。
只可惜,对象不是她
陆潇潇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温柔地触碰她的脸。
是他吗?那么温柔,就像是她一直期待的那样。
陆潇潇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却被对方反握在手中。
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调戏我?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潇潇缓缓睁开眼睛,再看清楚床边之人的时候,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林文轩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怕再不来看看,你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陆潇潇理亏心虚,乖巧不说话,任由林文轩运用法术给她疗伤。
大师兄,我爹他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她不顾父亲劝阻,执意要嫁给赵平澈之后,爹爹便和她断绝了关系,这两百年来,从未来看过她。
师父他还跟往常一样,身体硬朗,你不用担心。
林文轩见陆潇潇形容憔悴,眼神暗淡,心中涌上止不住的愤怒和心疼,忍不住规劝起来。
师父他其实一直牵挂着你,只要你跟赵平澈和离,然后回去好好跟师父服软认错,师父肯定会原谅你的。
够了。陆潇潇皱眉打断,大师兄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可能放弃他的。
可他心中分明就没有你,你身上这伤便是他打的吧?
林文轩刚历练回来,顺路过来看看陆潇潇,却没想到她竟然受了如此重伤。
他恨不得能将赵平澈痛扁一顿,即使打不过,他也有其它方法给他打击添堵。
但他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潇潇还在钟寒宫,激怒赵平澈,最后受伤的肯定是潇潇。
可是我喜欢他呀,大师兄。
陆潇潇忍不住苦笑,即便被赵平澈再怎么欺辱伤害,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当初两人一起历练的日子,忍不住喜欢那个冷冽肆意的男人。
可能真的像赵平澈所说,她是真的犯贱,将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底下,只是为了那个并不爱她的男人,能够偶尔回头看她一眼。
林文轩十分恼怒,陆潇潇可是全宗门放在心尖上宠的明珠,却在这里被赵平澈如此折磨对待。
你要是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但今天我必须要让赵平澈给你个交代。
别,大师兄你不要去!
陆潇潇着急扯住林文轩的衣袖,目光里含着急切哀求,大师兄你不要插手,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只想自己处理。
林文轩停下脚步,刚准备说些什么,门被人敲响了。
夫人。侍女开门进来,神情有些担忧:宫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陆潇潇将那张纸接过来,上面休书两个字显得无比刺眼,让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痛苦,震惊,不甘,绝望
陆潇潇现在的心情无法言喻,她不敢相信赵平澈竟然那么决绝,她无法接受,心中无比酸涩悲哀,眼底一片死寂。
他怎么会陆潇潇眼神空洞,看着侍女喃喃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侍女不敢跟她对视,低下头慌忙退了出去。
她照顾了夫人两百年,最是清楚几个主子之间的情怨。
夫人待人亲切可爱,对宫主的一片痴情所有人都清楚,但偏偏宫主就是看不到,反而对那个虚假拙劣的白静雅情根深种。
她为夫人感到不值,却到底只是个下人而已,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