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衍起诉了白暮暮。
我的父亲仿佛老了十岁,继母平日里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神色的憔悴。
他们对付衍说:
「朝朝已经死了,我们只有暮暮一个女儿了,你就算看在朝朝的面子上,也放她一马吧。」
付衍胡子拉碴,整个人消瘦得可怕。
他就这么阴沉沉地盯着我父亲,问他:
「朝朝也死了,那谁来放朝朝一马?」
我父亲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死人当然应该给活人让道!」
所以,我的母亲要给小三让道,所以,我要给白暮暮让道。
我只觉得悲哀又可笑。
「所以你就是这么对付朝朝的?」
付衍声音嘶哑,「她这一生,都在努力寻求温暖,我是个混蛋,你也是。」
「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受的委屈,我要一点点替她找回来。」
付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冲我的父母露出了狰狞的真容,
「我们都会有报应的。」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感动,我只觉得恶心。
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吗?
还差得远呢。
出殡的前一天,是我的生日。
付衍给我买了一个蛋糕,上面插上了蜡烛。
场面又诡异又悲凉。
灵堂空荡又阴森,我听着他轻声给我唱生日歌,我看着他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我看着他许愿。
朝朝,我后悔了。
朝朝,你回来好不好?
朝朝,我们结婚吧。
……
可是怎么会有人回应呢?
从他无数个不归的夜晚,从他和白暮暮令人恶心的夹缠不清,从他的朋友们拿我做笑柄,从他放任我被网暴,从他无数次的漠视和想当然……
无数失望累成了山,重重砸下来,送来了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