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去上厕所时被小偷砍了,她听到动静出来时已经晚了。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已经拼命地在救明珠了,可是还是来不及,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爸妈还在那儿安慰她:
「孩子,不怪你,我们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当时飘在一边,气得差点儿魂飞魄散,二次死亡。
「所以你就来刨自己的坟?」
我沮丧地蹲在一边,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男朋友来给我上坟,说他下个月就要和张薇薇结婚了。
「我弟弟也来给我上坟,说薇薇姐要结婚了,我爸妈准备给她送一辆车当陪嫁,我死的这几年,幸亏她经常来看我爸妈,安慰他们、陪伴他们。、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这片公墓都出不去。」
最可恶的是,这公墓都是张薇薇给我挑的,说我生前说过,最喜欢风景好的地方。
这地方风景好是好,就是离市区特远,而且山路十八弯,非常难开。
我家人来回一次,得花 4 个小时。
所以现在爸妈也慢慢地很少来看我了。
只有在清明、忌日、冬至的时候会来烧个纸,平常基本不来了。
「我家里人特迷信,我寻思着在坟上弄出点儿动静来,这边管公墓的肯定会通知他们,他们也许就能发现什么。」
陆星河同情地看着我,还有我手中的大铁锤。
「你这铁锤哪儿来的?」
我朝隔壁坟努努嘴:
「隔壁大叔借我的,他生前是个敲墙的,他儿子就烧了个铁锤给他,说要是在地府找不到活儿干,还能干老本行。」
做鬼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不能托梦,不能出自己的公墓。
也无法触碰到人世间的任何东西,花草树木都碰不到,更不用说活生生的人了。
我们眼里的活人,身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火焰,我要是想去触摸,自己就会先烧成灰,魂飞魄散了。
所以我只能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眼睁睁地看着张薇薇乘虚而入,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我的男朋友爱上了她,我的父母认她当干女儿,我的弟弟把她当成半个姐姐。
我忍不住大声痛哭。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折磨了我快三年了。
「别哭了。」
陆星河抚上我的头顶,像揉小狗那样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依然哭得停不下来,并开始打嗝儿。
陆星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按住我的头,将我的脑袋向左拧了 90 度正对着我的墓碑。
「我的粉丝,可不能随便让人欺负。」
话音刚落,我的墓碑裂开了。
「卧槽!」
我像个蹿天猴一样「噌」地跳起来。
只见我的墓碑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像被一把斧头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