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措的站在原地,榻上传来道虚弱女声:“长泽,时吟妹妹也是好心,你何必如此说她?”
她嗔怪了徐长泽几句,又朝着时吟招手:“时吟妹妹,无妨的,你过来说话便是。”
时吟不好拒绝,只能走到床边。
她看着玉竹靠在徐长泽怀中,面色虚白也难掩其绝色。
也只有这样的仙娥,才配得上长泽。
她喉头不由得泛起苦涩,却听玉竹缓声:“早听长泽提起过你,他平日照顾我本就劳累,你好好修炼,让他省心才是。”
时吟有苦难言,只能点头:“我明白,不会再耽搁。”
听她这么说,玉竹笑了笑:“这便是了,我与长泽成亲那日,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成亲二字,像一柄尖刀刺进时吟的心。
她脸上笑意摇摇欲坠,不敢看徐长泽,只从喉间硬挤出二字——
“一定。”
明光殿外,又落雪了。
一月后。
天池,相思树下。
时吟靠坐树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五脏六腑传来阵阵灼痛。
自那日之后,她再没见过徐长泽。
她一心只想着修炼,每日被折磨到晕厥,也不曾放弃。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为徐长泽所做的事。
可她真的好痛。
时吟遥望满树绯红,有些疲累地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响动传来。
时吟缓缓睁眼,只见合欢花树下立着个修长的人影。
徐长泽紧攥着块姻缘石,骨节泛起青白。
天界之中,但凡想要成亲需通过相思树来系上红线,拿到属于自己的姻缘石。
姻缘石上会刻两人的名字无法抹除,除非忍受剔情骨之刑。
时吟看着徐长泽,心底涌上不解。
他与玉竹不是婚期将近?怎还会在这。
而徐长泽也若有所觉,回眸正对上时吟目光。
男人神色阴沉,阔步朝她走来。
他琥珀色的瞳中满是不解与愤怒,将手中姻缘石砸在时吟身上,沉声质问——
“我的姻缘石上为何刻的是你的名字?”时吟被砸到发懵。
她怔怔低头,就见姻缘石上端正刻着两个名字——
“时吟,徐长泽。”
淡淡金光流转,映照着时吟惨白的脸色。
她还未解释,却听徐长泽又说:“难怪你这三百年没半分长进,原来是把心思用在了这些歪门邪道上!”
姻缘石也并非有情人能得,天界如有人动了邪念,也能强行在爱慕之人的姻缘石上刻字。
所以在徐长泽眼里,自己也是这般龌龊之人?
时吟苍白的唇瓣直颤:“神君,我没有……”